但好端端的,何故要平白?无故吃一回药。
顾四厢只得作罢,等得身上的热气散了?许多,脸颊也恢复了?些?正常颜色,这?才去喝米汤吃午饭。
白?忙活了?一场不说,还耽搁了?些?时间,等着这?到了?地里,少不得是手忙脚乱加班加点地干。
只是老屋子虽说已经挖得满地的坑了?,但顾四厢越想越是不服气,傍晚收工回来的时候,还在纠结这?事儿。
同顾小碗说道:“你出生得晚,不知?道娘年轻的时候最是喜欢阴阳怪气说反话,我?有一回她煮了?锅菜,清汤寡水的,我?便拿筷子在里头翻找菜吃,她忽然楞了?我?一眼,叫我?脱了?衣裳裤子下去捞。咱要敢问她什么东西在哪里,她必然说在老娘的脸上。所以我?想了?一个下午,这?银子估摸是有的,但肯定不在老祖母的床底下。当然,如果别处没得,那就是她和爹在下面?可?能过得不如意,埋怨咱这?做女儿的不贴心,回头给他俩烧点纸钱就妥了?。”
顾小碗一个下午见她又是凝眉又是叹气,就晓得她没这?么快放下。只是没想到她忽然来了?这?么一番话,“那回头咱想办法弄点纸钱烧?”
但顾四厢摆着手:“不着急的,我?觉得还是先挖一挖。”说到这里,加快了?脚步,那方向分明是要去原来被?烧掉的老屋旧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帮我看着大满小满一些,我?很?快就回来。”
何望祖见此?,也忙扛着锄头跟着追了?去,“小姨,我?去帮我娘。”元宝也不管了,直接将绳子丢在地上。
顾小碗无奈地扯着嘴角,“没得救了。”回头见何荆元也来了?,便道:“你不劝劝我?姐,疯魔了?去,何况她现在要钱作甚?咱也不外面?去,猪羊也都有了?。”又?急忙喊何望祖:“你跟着去闹什么?水塘边的羊你不去牵回家来啊!”
然何望祖很?明显没听到。
倒是何荆元将她肩膀上的锄头接了?过去,又?喊了?元宝跟上,转头朝顾小碗说:“他们娘几个是指望不得了?,你去赶羊回来吧。”
顾小碗还能如何,只能去水塘边上赶羊。
除了?她家的两只小羊咩,刘有财家的也在。
胡杨长大了?许多,现在白?天几乎都跟着羊,顾小碗远远就看着了?在柳荫下睡觉的它?。
这?个时候半大不小的,那毛发白?不白?黑不黑的,加上本来又?像是狗又?像是狼,所以胡杨这?模样很?是不美观。
但胜在听话,所以直接叫大家都忽略了?它?这?潦草的长相。
“胡杨,回家了?。”顾小碗喊了?一声。
柳荫下的胡杨立马抬起头来,看到是顾小碗,顿时起身兴奋地摇着冲她摇着尾巴,蹦蹦跳跳地就去赶小羊。
四只小羊已经能同它?和平相处了?,动物之间好像有一套自己专门交流的语言,等顾小碗走过来的时候,四只小羊已经整整齐齐地走在了?胡杨的跟前。
顾小碗瞧见这?场景,雪白?的小羊咩站在绿草里,身后跟个抹布一般的小狗,夕阳斜照在它?们的身上,远处的水塘上碧波荡漾,几只小荷露着尖尖角,荷塘的对面?的阿拾蹲在水边,正清洗着背篓里的草药根。
本来欲张口?叫她的顾小碗忽然止住了?声,因此?刻眼前所见,仿佛一幅画那般,她忽有些?舍不得打扰这?画中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