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为金币,专供皇上饮用。”李清河得意一笑,“这可是我从皇上那儿抠出来的金币品次,只有这么一点。”
贺茂保宪当机立断把茶壶往自己这一拉,远离牛嚼牡丹的李清河,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碰到你这样一口饮尽的人,也是这茶的悲哀了。”
“……”
被噎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保护好珍贵的茗品,贺茂保宪才慢悠悠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说得真难听……”李清河坐正,“我有四件事相询。”
“一一说来听听。”
“第一件事。”李清河压低音量,到髭切能模模糊糊听到,却又无法听清的程度。“他们……是否就是我的果?
“第二件事。我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第三件事。这里,和那里,哪一个不是过去?
“第四件事。可否,教我术法?”
“看来你这次出行,收获颇丰。”贺茂保宪半睁半闭的眼睛睁开了。透亮的一双眸子与李清河对视,“承认了?自己的傲慢?”
“是。”李清河从不掩饰自己的错误。她毫不羞赧地承认,并深深俯下身子,心悦诚服向老阴阳师道谢:“多谢大人指点迷津。”
贺茂保宪点点头,承下了这份重礼。“这份因果,是你该还的。”他一一回答李清河的问题,“不过不止这些。因果还未圆满,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其他的事吗……”李清河轻轻叹气。
“我说过,不必心焦。”贺茂保宪看着李清河,想了想还是含糊地宽慰一句:“来得及。”
至于第二个问题。
“你如果还是人类,”他给自己续上一杯茶,“就活不到现在了。
“世界的重量……”他意味深长地说:“可不是人类担得起的。”
贺茂保宪的音量不大,却足以让一直留意二人对话的髭切听清。
世界?!
他不可置信地急促扭头,死死盯住李清河。
那双蜜色的瞳孔缩成一条尖锐的细线。
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捕捉到李清河身上模糊不清的金色光芒,那金色在李清河的身体中安静地溢出又涌回,并不耀眼,却隐隐透着威慑。
不对,好像……不止是金色。
那不是正常神明的光芒,那是——!
“啪!”贺茂保宪的蝙蝠扇一拍地板!
髭切猛地清醒,倒退了一步,如蒙大赦。
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年轻人真是大胆。”贺茂保宪听不出褒贬,单纯地感叹。
李清河转头看了眼虚脱的髭切,又移回视线。
“我知道了。”她非常冷静,“既然是这样,那第三个问题我也清楚了。”
贺茂保宪第一次露出诧异的表情。他睁开一只眼,上上下下重新打量李清河。“怪不得是你……”他若有所思,“真不知道这么聪慧,是你的幸事还是不幸了。”
“明白着去死,糊涂着去死,”李清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