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虽然一直没再上朝,可他御前行走的职务还保留着,跟李氏和噶礼这边的联系也没断了,五台山和郭络罗氏那边也没少跑。
可能是发现阻不住新帝的铁血手段,朝堂上看起来特别平静,底下暗流越是更汹涌。
连耿舒宁在小汤山庄子这边都听到了消息,天天儿就着朝堂消息下饭呢。
胤禛早叫人提防着有人狗急跳墙,一直在养心殿里忙,不停有旨意和密旨从养心殿传出去。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却没想到是耿舒宁这边最先见着了动静。
*
正月初二该走娘家的日子。
耿舒宁正在庄子上,叫巧荷替她张罗鱼羊鲜锅子吃呢,外头有门卫来报,说是她的继母纳喇氏来访。
耿舒宁有些诧异,“她来做什么?”
这里也不是纳喇氏娘家。
巧荷倒是从林主事那里知道些内情,小心翼翼回话。
“许是与朝堂有关,佟家和九贝勒府对和江南那边没少伸手,耿家老爷在河南为万岁爷办差,过了正月就要回来述职的……说不定会受牵连。”
耿舒宁对政治并不是很懂,她不明白,江南的事儿跟河南有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叫人把纳喇氏请到了东偏院的前厅。
鱼羊鲜锅子在中厅后头的温泉池子边上咕嘟着,说完了事儿也不耽误她用早午膳。
只她没想到,纳喇氏一进门,记忆中那个温婉却高傲的高颧骨妇人,直直捧着个木匣子跪在她面前。
耿舒宁蹙眉跳起身,疾行几步,上前扶纳喇氏起来,“额娘这是做甚?有话好好说。”
纳喇氏抬起眼眶,泪珠子就掉了下来,“老爷被人弹劾贪污受贿,贪赃枉法,草菅人命……十数条罪名。”
“如今老爷被陛下下旨令驻军押送回京,求岁宁居士救救你阿玛吧!”
耿舒宁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看向巧荷。
巧荷不动声色摇摇头,她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纳喇氏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身子骨虚弱,顶不住耿舒宁和巧荷的力道,摇晃着身子被硬扶起来。
她捂着脸断断续续跟耿舒宁说了现在京中的情形。
“你阿玛才去河南不足两年,往日里都谨慎得很,连节仪都只是当地土特产……怎敢贪污受贿,定是有人冤枉他!”
“不过是因为你阿玛为……为贵人办差,现在叫人拿捏了想要跟贵人作对,如今除了你,再没人能救你阿玛!”
耿舒宁对纳喇氏的哭哭啼啼不感冒,只冷静问了两个问题——
“阿玛被押解回京,罪名可有证据?是否属实?”
纳喇氏哭声顿了下,没回答这个问题,突然换了个话题哭。
“居士不知道,咱家大爷在花楼里不像样子……叫人断了他一条胳膊。”
“妾身好不容易拿千把两银子才将人赎回来,谁料年还没过,那人就又拿大爷摁了手印画押的欠条来砸门。”
“他们扔下五万两银子的欠条,说要买一条人命,将大爷掳走了!”
“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呜呜……只能求了你七叔……”
耿舒宁挑眉,原身那棒槌兄长叫人仙人跳算计了,仙人跳之一的女子没了性命,人家把账算到了他头上。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