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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该让她自己待着,又偷偷喝酒!”

芹娘站在床侧干笑,“三小姐息怒,小姐她或许只是……”

她忽然语塞,低头看向陈映澄,她睡得安详,双手交叠在胸前,无比的乖巧。

这段时日,陈映澄总是这样,在他们面前不会表露出任何悲伤或是愤怒的情绪,照旧和她们打趣嬉闹,甚至胃口都比从前好了许多。

但是无人的时候,她只是呆呆坐着,乖巧,落寞,一有人靠近,便又换上笑意。

芹娘在她身边待了十七年,陈映澄现在的状态,让她回想起她病好之前,虽然在嗜睡病症的折磨下总是控制不住昏睡,但是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努力跟她们说话,向她们证明自己一切都好,想让她们安心。

她们澄澄自小就是听话懂事的孩子。

陈映瑜抓起陈映澄的手腕,轻轻摩挲,叹道:“当时不该让他们成亲的。”

纵使她现在仍然不知道陈映澄为何执意要与小雀分开,甚至不跟任何人商议便悄无声息地斩断了二人的关系,但作为陈映澄的姐姐,她仍然会偏向自己妹妹。

如果是从前的小雀,她或许还会有几分愧疚,但现在他已经是江随山了,堂堂赤日学院的掌门,倒也不必他们陈家来补偿些什么。

尽管如此,今日祭剑大典,陈家还是让陈正澈带去了千两黄金做贺礼,虽然是些庸俗之物,但也算他们陈家的心意,好聚好散。

“澄澄酒后总会昏睡,若是明日午时还没醒,就找大夫来瞧瞧,先别告诉爹娘,免得他们担心。”陈映瑜道。

芹娘点头应下,将她送到院外,在她要离开时问道:“三小姐,今日高姑娘来问,说落鸢想回小姐身边陪读,您看……?”

“她若想回来就让她回来吧。澄澄马上要回书院,确实需要一个陪读。”

芹娘:“我明日便去叫她回来。”

目送陈映瑜离开,芹娘回到陈映澄房中看了一眼,她还在昏睡,芹娘吹灭蜡烛,在门口檐下留了一盏灯,便关门离开。

她的脚步声渐远,江随山从门后走出,站在阴影中犹豫片刻,放低脚步走向床侧。

吹了一路的晚风,他酒醒了许多。

这样冒冒失失地过来,肯定会吓到澄澄,所以他一直没敢靠近,听到陈映瑜二人说陈映澄醉酒,他才敢潜入澄澄的卧房中。

远远看着陈映澄的睡颜,江随山不由得自嘲,他竟也成了这样鬼鬼祟祟见不得光的人。

“澄澄。”

他轻唤一声,在她床边蹲下,借着月光端详她的面容。

比梦里看得更真切些。

江随山伸手想要触碰,又猛地收回:他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这样做和流氓无异。

心中忽的又泛起无边酸痛,宛如涨起的潮水,漫过全身,江随山呼吸停滞,几乎要溺死在痛苦之中。

他家澄澄当真是狠心,分开这么久,居然才梦到过他一次,梦里甚至没有他们曾经甜蜜美好的时光,只是一直在跟他道歉。

江随山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何要道歉,她的梦境便再次破碎,那些充满裂缝的画面又一次提醒他:连梦里陈映澄都会因为他的存在而痛苦到惊醒。

他又一次成为她的噩梦了。

这样的情况下,他该怎么心安理得地出现在澄澄的面前呢?

江随山掩面,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呼吸,他从袖口掏出曾经陈映澄用过的针线盒,放在了她的床头。

“生日快乐。”

他俯身凑近,隔着手掌,轻吻她的额头。

而后,他悄无声息地消失,房中只剩陈映澄均匀平静的呼吸声。

*

陈映澄这次醉酒,睡到第二天早晨便醒了,只是醒来时还有宿醉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