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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有幸被选入御医院,得了南荣帝的信任。

最开始,张伯仁对桓凌确实没有二心,甚至发过誓要一辈子效忠,可慕厌雪的出现让他打破了誓言,效忠桓凌之前,他要先效忠慕氏。

“我隐姓埋名那么多年,用张伯仁的名字在南荣安了家、有了地位和权力,若我慕氏的身份被戳穿,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啊……”

张伯仁看着长穗,“陛下虽重用公子,但因殿下的原因,对公子也在处处提防,若这时、这时陛下知道我是慕氏族人,怎么可能还会留我,他会杀了我啊。”

长穗大声斥道:“若你不起背叛之心,皇兄念在多年恩情,怎会杀你!”

“不杀我也不会再信任我!到时朝中众臣如何看我,御医院又会怎么待我!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

张伯仁没有选择,他只能听从慕厌雪的安排,偷偷更换了桓凌的药方。本只是小小咳疾,在他的医治下越来越严重,治成无药可医的痨疾,桓凌能活多久、怎么活,全凭他一句话,而他,听命于慕厌雪。

长穗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她想过背叛的张伯仁会从药方中作梗,却没想过桓凌的咳疾痨病,也是出自他之手,“所以,皇兄本是康健无病的,是你下毒害了他……”

“不,不是我……”张伯仁辩驳,“都是公子让我做的!公子愿意让我回到慕氏,我的儿女也会被加入慕氏族谱,无论北凉和南荣之战最后谁胜出,我们都有退路可走,可跟着陛下,我只有死路一条啊。”

“公主殿下。”张伯仁颤颤道:“我知对不起你们,可我……我总要为我的儿女考虑,若您早知您的皇兄会败,您还会守着他不离不弃吗?”

“我当然会!!”

长穗的话被张伯仁轻飘飘堵回,“所以,您此刻被关在牢中等待处死,而我还是御医院的张大人,荣耀更甚。”

其实慕厌雪并没有派张伯仁来,是他擅自做主而来,“少时正是因我偷看巫蛊禁书,才会触怒慕家主……薄情夜是我最满意的作品,此毒无药可解只能闻香续命,也是我调制出最烈的蛊毒。”

他之所以来送解药,是念及之前的旧情,于心有愧,“先前那些药已经掏空了陛下的身体,就算他侥幸逃出了王城,也只有三日可活。”

所以说,桓凌必死无疑。

“是我害了陛下,但我不能眼睁睁再看您去送死,殿下,我今日来,是想劝您活下去……”

长穗已经听不清张伯仁在说什么了。

她呼吸急促心痛得厉害,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桓凌已死,还是死在他们最信任之人手中。

“不……”应该说,他是被慕厌雪害死的。在他以北凉使臣的名义踏入南荣时,便存了毒杀桓凌谋夺帝位的心思,而她,却执意选慕厌雪做驸马,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迈入南荣朝堂的机会,将他送到了桓凌面前。

说到底,还是她害死了桓凌。

“公子最初虽让我对陛下下毒,可后来不知何缘故,这道命令被取消了。”张伯仁的话又灌入耳中,“是后来……后来您日夜出入南风馆,闹得满城皆知,想来是惹怒了公子,他才会让我一剂猛药毁了陛下的身体。”

桓凌也并不是什么康健无病的好身体,他从娘胎带病自幼体弱,是张伯仁一直在为他调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桓凌的身体情况,不然也不会得他的信任。

就算没有慕厌雪的命令,以桓凌的身体情况,也活不过三十,他们只不过是利用那场小小咳疾,加速了他的死亡。

张伯仁说:“您与公子情浓之时,公子曾让我尽可能延缓陛下的毒发,他心中是有您的。”

“公子不喜血腥,对待无用或不喜之人,向来是直接赐死,从不会这般折磨见血,他是在给您留后悔的机会。”

长穗的脑袋越来越痛。

明明薄情夜的蛊药已被药香压下,这会不知因何原因,她浑身打颤直冒冷汗,张伯仁的声音在她耳边忽近忽远,尖锐的耳鸣出现时,耳边又陷入沉寂无声。

“一日夫妻百日恩,公子是您的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