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彻先开口了：“刚找我有事？”

游措一时没回话，半晌才回过头来，艰涩地开口：“你刚才是不是和华殊在一起？”

“是。”江彻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事确实有必要和游措知会一声，只是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我和他在一起了，你应该知道吧？”

他直觉游措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前阵子天天不着家，也像特意躲着他似的。

游措冷着脸，双手抱在胸前，生硬地道：“我不知道。”

“……”

江彻说：“那你现在知道了。”

游措闻言，心堵得更难受了。他胸腔起伏，深吸了几口气，才转过身来说：“你很少直接挂我电话，刚才是不是他挂的？”

“他不是故意的。”江彻解释道，“那会儿我正打算回来，想着你应该在家，就没立刻给你回电。”

“他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

游措再也忍不住道：“江彻，华殊没有你想得那么单纯，他在你面前装得很好，在别人面前又是另一副面孔。”

“我早就发现他对你别有用心了，你知不知道那次你喝醉了，他送你回家的时候偷偷亲了你。他要是真的单纯，会在明知道你结了婚的情况下还这样做吗？！”

“他和我提过这件事，你误会了。”江彻微微蹙眉，“他搀着我，我又不太清醒，产生一点接触也是难免的事。倒是你后来因为这件事几次对他恶语相向，不太体面。”

游措立时反应过来，华殊一定在江彻面前告过状，说了些颠倒黑白的话。

“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游措用江彻曾经说过的话为自己辩解道，“他几次单独出现在我面前，都是挑衅的表情和语气，你知道我……我早就喜欢你，怎么可能不针对他？”

他说着便激动起来，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江彻，华殊这个人特别有心机，他有你不知道的一面，你相信我！”

他希冀地看着江彻，忐忑地揣测自己的话语能在江彻心中占有多少分量。他想，江彻多少愿意信他几分的。

“他是怎样的人，我会自己去了解。”江彻对上他的视线，淡淡启唇，“我不想再听见你这样说他。”

“……”

尤为漫长的沉默过后，游措终于有了反应。他点了一下头，把脸偏过去，或许称为“甩”更合适些，那种仿佛为了掩盖什么而尽量做得干脆利落的动作，在此刻暴露出一种用力过猛的滑稽。

与这种利落相悖的是他模糊而简短的声音：“行。”

原来问题根本不在于江彻信任与否，他怔怔地想。

江彻未必不信他的话，他只是愿意给华殊更多偏爱而已。

江彻的包容，袒护甚至爱意，正源源不断地供给另一个人，完全没有他游措插足的余地。是他痴心妄想，还以为能动摇江彻，最后不过把自己变成了个笑话。

游措有些自嘲。是啊，明明他以前从未给过江彻足够的信任，现在凭什么觉得江彻就应该信任他？

华殊再怎么不堪，在江彻眼里，他也是一心一意的。而自己呢？

游措从不敢细想。

可是……

江彻的爱，这样的爱，他也好想拥有啊。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