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还有人记得
等他们在重新上路,宁儿就折腾的更欢实了,那情形仿佛他对路边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新的认识。 他在前面说话的声音也一声比一声高,惹的宇儿在马车里都坐不住了。 只是他现在十岁了,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伙子,不能再和姐姐同乘一骑。他现在可后悔了,出来的时候怎么没有自己骑一匹马。 傅余和方氏看出来大儿子心里头长草,可他们也帮不了他,只好装没看见。 傅心慈回头,正好瞧见大弟抻着脖子看着他们,就对他招招手。 可把宇儿高兴坏了,忙开口道:“爹,停车,我姐让我过去呢。” “吁,你慢点儿。” 宇儿的动作那叫一个麻利,不等爹爹把马车停稳,他已经跳下来了。 看着大儿子三两步就跑过去,傅余这老父亲的心啊,就跟着操不完了。 “慈儿,你把马给了宇儿,你怎么办?” “我和娘一起坐马车。” 傅心慈说完了,都不用马凳就自顾自的爬上了马车。 宇儿见姐姐为了自己都放弃了骑马,心里还真有点不落忍。 可他终归是男孩子,骑马的欲望最终战胜了那一点对姐姐的内疚。 傅心慈倒是没什么,坐马车有坐马车的好处。 虽然这官道并不平坦,比搓衣板强那么一点点,可傅心慈依然怡然自得半靠在车厢里小憩。 方氏见女儿困了,也慢慢的靠在另一面闭上眼睛。 一家人继续往前走,齐贺指着前面的山梁和傅余说道:“叔,过了这道山梁就出了鹰嘴崖的地界。” “哦,这条道我也没走过几回,你要是不说,我都不清楚咱们到哪了。” “没事,这条道挺好记的,我保证傅叔走过一回就能记住。” “要是真那么好记,可就太好了。” 宇儿左右瞅瞅,看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好像有房屋,就侧过小脸儿问齐贺:“齐哥,这附近会遇到坏人么?” “不会,这边也有驻军,还有巡逻的队伍。” “哦。” 他们正说着,对面就传来了马蹄声。宇儿悄悄的指着前面一队穿着大明士兵服饰的人马问齐贺:“齐哥,他们就是巡逻兵吧。” “是的。” 他们这里说着话,巡逻的队伍也跑到了他们的近前。 这一队士兵有十五个,领头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他离着老远就把目光盯在了两匹马身上。 “呦,这马不错啊,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其实他有点明知故问,从这个方向过来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鹰嘴崖。 果然,赶车的中年男子笑着回答道:“我们是从鹰嘴崖过来的。” “哦。”他们都知道鹰嘴崖。 领头的青年没在多言语,就想让他们过去。 只是他的身后,一个年纪和他相仿,长相还有些猥琐的士兵,一眼就瞄见了马车里靠坐着一位容貌清秀的少女。 那白净净的小脸儿,嫩的就像刚点出来的豆腐,登时就眼睛看直了。 齐贺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们,那道猥琐的目光落在傅妹妹身上,他顿时就怒了。 他带住马缰绳往前挪了挪,挡住那道讨人厌的目光,大声的开口自报家门。 “我是鹰嘴崖卫所的齐贺。” “鹰嘴崖卫所,齐贺?” 领头的青年军人,念叨了两遍之后,目光直直的盯在齐贺身上。 青年舔舔嘴唇,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就是那个齐贺?” 齐贺被他的一句话给问的有点迷糊:“我们鹰嘴崖,只有我一个齐贺。” “我知道。” 齐贺真想说,你既然知道干啥还那么问话。 “那个,那个傅大姑娘…。” “是在下的未婚妻。” 刚刚还要开嘴炮的猥琐士兵,听见两个人的对话,立刻就感觉后脖颈子凉飕飕的。 傅心慈坐在马车里一直都没有动,那目光好像是在审视,也是在掂量,这些人抗不抗揍。 她实在是不喜欢那士兵看人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 还好齐贺想起来他爹说过的话,傅妹妹在那些北疆的驻军中就是传说。 想到了这一点,齐贺才看着对面那个两眼放光的青年说道:“你认识我未婚妻?” “不,不认识。”罗小虎挠了下脑袋,才红着脸招呼手下的弟兄,把道让了出来。 齐贺见此情景,抱拳说了一句:“谢了。” 等他们一行走远了,有人才凑到罗小虎身边,小声的嘀咕:“小旗,那马车里坐着的真是傅大姑娘?” “应该是,我只敢瞄了一下,没敢仔细看。” “我也没敢看。” 现在几个人都在后悔,没能把傅大姑娘看清楚。 “我的娘啊。”那猥琐的士兵差点儿把拳头怼自己嘴里。 听见他的声音,大家齐齐的看过去。 “古三,你那破嘴刚刚不会是又想犯贱吧?” “没,没有。”古三可不敢说,他刚刚是被那少女的眼神给吓住了。 明明那少女的眼神一点都不阴狠,却好像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让他心底里的那点龌蹉无处遁形。 可是当着大家伙的面,他可不敢说出来。 那傅大姑娘,在北疆将士们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要是敢亵渎,别说是将军,就是他身边的这些人都饶不了他。 还好,这些人因为见到了傅大姑娘,正兴奋的说叨着,都忽略了他眼神里的不自在。 不然,现在就得合伙啪叽他。 “诶,咱们今天回去可有的牛吹了,咱们今天遇见了傅大姑娘。” “是啊。我没想到傅大姑娘这么年轻,好像还没有我妹妹年纪大。” “年纪小,那也是傅大姑娘。我听当年见到过傅大姑娘的人说,他们第一次见到傅大姑娘打鞑靼人的时候,傅大姑娘还只是一个小丫头。” “是啊,我还见过呢。” “你别撒谎。” “我说的是真的。想当初那一次战斗,我们都以为要完犊子了,对面的鞑靼人手里拿的可是火器,我们就和他们那样对峙着,真的不敢动啊。”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傅大姑娘从天而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