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腊肉炖土豆(5)
宝儿听懂了,瘪瘪嘴,却没有再动,只是小眼神儿可怜巴巴的看着孟小荷,眼睛里还包着两包泪。 孟小荷心疼极了,想安慰他,才发现宝儿额头上的伤,心里暗骂一声:作孽呀!就再也说不出来别的。 等孟启山从梅氏婆媳那里找来宝儿的衣裳,好脾气的孟小荷又想骂人了。宝儿的几件衣物根本就没有干净的,有的小裤裤上还沾着黄色的东西。 孟小荷:这是人干的事么? 想想,那婆媳俩好像就没干过人事。 只是宝儿的衣物都是脏的,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衣物。怎么办! 方氏看出来孟小荷的为难,说了一句:“你等等,我把宇儿穿小了的衣裳给他找一件,你给他换上。”还好他们出来的时候,把两个孩子的衣物都带上了。 “谢谢嫂子。”孟小荷腼腆的和方氏道谢。 方氏笑笑,转身出去给宝儿找衣裳。回来的时候,也给傅心慈和宇儿拿来一件厚实的衣裳。 孟小荷用破布接了点雨水,在火堆边上烤了烤,给宝儿简单的擦洗过后,才给宝儿换上宇儿的衣裳。 还别说,宝儿擦洗过后干净过后欢实多了。看着冒热气的地方一个劲儿的流口水。 傅心慈看宝儿可怜,就让方氏盛出来两块土豆,在放一勺汤,她把土豆碾碎,又和了一些面糊糊,晾凉一些喂给宝儿吃。 宝儿这些天饿狠了,狼吞虎咽的吃着,傅心慈动作慢点儿,他就咿咿呀呀的催促。 孟小荷看不下去了,拿起来宝儿的脏衣裳,错开庙门,蹲在房檐下搓洗。 没人看见她眼眶里含着泪,却忍着没有掉下来。 宇儿见姐姐喂宝儿吃东西,也馋的直吧嗒嘴。 方氏见儿子的模样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她没有忘了吴老大的话,见公爹和相公都被请过去吃饭。就咬咬牙利落的盛了一大碗腊肉炖土豆,送到几个孩子跟前。当然了,碗里多是土豆,她没好意思盛腊肉,汤水到是盛的足足的。 “娘也吃。”傅心慈知道方氏还没有吃晌午饭,就让方氏和他们一起吃。 “对,婶子也坐下吃饭,我尝一口就行。”齐贺很想尝尝腊肉炖出来的土豆是啥味的,真是太香了。 “嗯,娘也吃。”之前宇儿肚子根本就没吃饱,这会儿看见一大碗好吃的就更饿了。 “好。”方氏见孩子们懂事又孝顺,心里更熨帖了。 恰好傅心慈也喂饱了宝儿,就让宝儿自己坐在一旁玩。 方氏是个心善的,她可做不到自己吃东西让几个孩子瞅着。就让傅心慈盛出来半碗,让启山几个分着吃。 大家都是第一次吃土豆,炖的软烂的土豆,浸满了腊肉的味道,齐贺吃了一口,就感觉爱上了这种味道。 “唔,真是太好吃了。傅妹妹,等雨停了,咱们在出去找找。” “嗯嗯,咱们一起去。”启田嘴里含着土豆舍不得咽下去。 洛儿跟在后面也猛点头。 启山虽然没说话,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别说是几个孩子,就是方氏也有这个意思。 那边吃饭的一群人,更是对这土豆赞不绝口。 “真没想到这长的球球蛋蛋的东西,炖出来居然这么好吃。”黑脸大汉第一个出声之后接着吃。 “可不是,刚开始瞧见这东西的时候,我还琢磨着,这要是跟人干仗,能当砖头使,砸哪儿哪青。” “诶,跟咱们一起混,咋还老想想着干仗?咋的咱们爷们儿就那么好说话么?”那一壶老酒都进了江头儿的肚子,在说话,舌头就有点儿打卷。 “没有,没有,哪能呢。”吴老大赶紧的说好话,可不能得罪这位祖宗。 孟庆平却没有接话,他脑子里一直萦绕着孙女儿说的那句话:万物皆可炖。 孙女儿说的是没错,这土豆和腊肉一起炖,味道是真的好啊。只是他现在有些担心,这土豆是孙女儿在哪里找来的?他可不相信是他们几个在这座破庙后面找到的。 今儿吃的最满意的是江头儿,迷离的眼神转了一圈,感觉更迷糊了,他果断的靠在柱子上,闭上眼睛,不久之后就发出了雷鸣般的鼾声。 其他几位官差也有样学样,都各自找个还算舒服的地,往那儿一靠,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 只有碾子不声不响的凑到齐贺身边,和他一起小声的嘀咕起来。启山听了一耳朵,拉着启田也凑了过去。 “咋样?明儿早上天一亮,咱们就出去寻摸。” “行啊!说实话,要不是天黑了看不清楚,我都想现在出去找。” “我也是。妈亲呢,哥长这么大头一回吃到这样的好东西,和腊肉一起炖,竟然就是腊肉味。”碾子现在还想吧嗒嘴呢。 “知足吧,你刚刚和江爷爷一起吃饭,可比我吃的多多了。”齐贺一想到碾子吃的比他多,满眼都是羡慕和嫉妒。 “嘁,不用嫉妒,哥大概也就比你多吃一小碗,这些人都跟狼似的。”说到这儿,碾子四下扫了一眼,见同伴差不多都睡着了,才压低了声音补了一句:“就好像八天没吃东西的饿死鬼。” 齐贺:他没说,他看见了,碾子形容的就是他自己,跟饿狼似的。 齐贺没有想到,他只是偷偷的形容一下,半夜里就真的看见了差点儿把他吓尿了。 夜深了,雨势渐弱,雨夜的静寂似乎会传染。破庙里,无论是那些官差,还是孟氏族人都已经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只有孟庆平和儿子坐在火堆旁窃窃私语,“余儿,咱们一家人随那些人去辽东,你们夫妻俩有没有啥打算?”儿子还好,孟庆平怕儿媳妇会抱怨他连累一家人跟着遭罪。 “这一路上,儿子也思忖过一些生计,以咱们父子俩的学识最好是去学堂教书。” 孟庆平也感觉这是条路,可他想想他们一家现在的身份,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够呛。 显然傅余也想到了,他停顿了几息之后,才说出来他们父子俩必须要面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