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队伍又壮大了(1 / 1)

[[第20章队伍又壮大了

江头儿手搭凉棚,看看东方浅浅的日头影,以及孟氏族人脸上还没有退去的难看吃相,有些不耐烦的大声喊道:“行了,你们都回来吧,该起程了。”  孟氏族人虽有些恋恋不舍那枸杞子的味道,可瞧见被他们薅秃了的一棵棵小树,一个个都蔫头耷脑的走回到官道上。  齐贺带着宇儿和孟家姐弟也撅嘴回来了,他们几个没有抢过那些饿狼般的孟氏族人,启仁还被孟氏族人撞了一个跟头,小家伙很坚强没有哭。  孟庆平见几个孩子没有大碍,看着几个孩子笑笑,转身率先带着孩子们继续赶路。  越走山道越窄,只能容的下一辆马车经过。孟庆平牢牢的牵着宇儿的手,不停的叮嘱另外几个孩子,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要注意脚下的路。  几个孩子都很乖巧的答应了,哪怕是性子跳脱的齐贺也乖乖的跟在孟爷爷身后,没有左顾右颁。  还别说,有那几口枸杞子垫肚子,孟氏族人明显的比之前走的快多了,都不用官差们甩鞭子。  只是大家的眼神都好像练起来杂技,两只眼睛不看一个方向,而是同时往山道两边溜,只要瞧见山路边,有可以裹腹的山菜野果子啥的,都会不约而同的跑过去采摘,并快速的填进嘴里。  那狼吞虎咽的模样,押送的官差也没有多管,只要他们没有逃跑的迹象,官差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昨儿江头儿曾暗地里提醒过,就算这些犯人犯下了滔天大罪,皇上已经罚过了,他们也伏法了,在他们手里就不要饿死人,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他们也有后辈家人,尽量的别作孽。  众位官差觉得江头儿说的有道理,今儿对孟氏族人就稍稍的宽带一些。  傅心慈不晓得官差们之间的变化,她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地势地貌,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机会,弄些吃的给祖父和宇儿他们。  只是往山里走,她才发现山势并不高,山间的林木却非常的茂密遮住了日光。  孟氏族人个个心里暗自窃喜,山里头就是好,日头好像一直都躲在云彩后头。  江头儿不愧是见多识广,对日常的天气也有些了解。  这会儿,他习惯性的仰头看着天色,稀疏的八字眉渐渐的拢紧。  “头儿,咋了?”黑脸大汉别看人长的粗,心思却比旁人细腻。见江头儿的脸色不好,就开口问道。  “柱子,你瞧瞧这天色,我咋觉得要下雨呢。”  “下雨好啊,咱们都出来一个多月了,就没瞧见一个雨点子。”王柱子知晓北方年年干旱,可是没有想到今年的旱情旱出来新的高度,据说从春日开始就没有下过雨,地都旱冒烟了。  这会儿听见江头儿说要下雨,当然是高兴的。  旁边的人听见了,也满脸的喜色,他们也盼着老天爷能够下场及时雨。  “好啥好,你瞧瞧咱们现在走的是啥地方。真要是下雨了,把咱们拦在这大山里,到了晚上还不得喂狼啊。”  听到江头儿说喂狼,走在附近的几个人都浑身一哆嗦。流放的路上惨是惨,也比被狼啃了好啊,那可是死无全尸。  想到有可能会成为饿狼的口中餐,有些胆小的妇人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绝望的低声哭泣起来。  孟氏族里的那些男人本就没有啥耐心,这一路上要不是惧怕官差的鞭子早就爆发了。  这会儿见有妇人哭泣,哪还忍得住,尤其是她家男人当即开口怒骂起来。  “你个丧门星,就晓得哭,老子都被你哭丧气了。”  男人的怒骂似乎让妇人醒悟,她抹了抹哭红的眼睛止住了哭声,呆滞麻木的脸上渐渐的浮上了一层恨意,紧接着嘲讽的话语冲口而出:“真可笑,一坨根本就扶不上墙的烂泥,还当自己是国公府的堂老爷,天天的醉生梦死呢?”  “你!”听了妇人的话,男人攥紧了拳头,要不是顾忌着江头儿两眼盯着,他拳头早就落在妇人身上。  妇人却没在逞口舌之争,就像下定决心一样,推了推身边一个吓着的七八岁男孩子,低声的嘱咐道:“洛儿,你去前面找你二堂祖父。”  “娘。”唤做洛儿的小少年,惊讶母亲的决定。  “乖洛儿,听娘的话,去找你二堂祖父你才有活路,咱们才能活着走到辽东。”  “娘,洛儿不想离开娘。”小少年抓住妇人的袖子不想松开。  “乖,洛儿没有离开娘,娘看的见洛儿,洛儿回头也看的见娘。”  “娘。”小少年还是不想离开。  “乖洛儿,快过去,一定要听二堂祖父的话。”妇人怕官差不让孩子过去,催促的话更加急切了。  名唤洛儿的小少年,被娘催急了,才动脑筋思忖起来。他年纪不小了,国公府没出事之前已经在族学里读书了。  “娘,少年想到他那个不着调的爹,就有些担忧他娘的处境。”  “洛儿,听娘的话,快去你二堂祖父那里。”妇人怕儿子犯犟,就不停的给儿子使眼色。  少年终于想明白他娘的良苦用心,才一步一回头的向着前面走去。  旁边的年轻妇人也受到这个妇人启发,蹲下身子捋了捋女儿额前的碎发,小声的叮嘱女儿:“可儿,快随你洛儿哥哥一起去找二堂祖父。”  “娘。”小女孩怯怯的开口,她大概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原本圆润的小身子因为流放的路上时常饿肚子,变的扁扁瘪瘪的。  “可儿,快去追你洛儿哥哥…。”年轻的妇人怕女儿去晚了追不上二堂伯,脸上的焦急根本就掩饰不住,嘴里却尽量的说些女儿能够听懂的话。  “娘。”小女孩心思很灵透,她努力的琢磨她娘话里的意思。流放路上的艰辛,让她小小年纪懂了人间疾苦。  她现在虽然不想和娘分开,娘说的话她还是听懂了,她只有跟着二堂祖父才能活下去,她活着,她娘才会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