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同乘,亲密
她再坚持不住,一把拉下车帘,掩面低泣。 和从前与徐知简的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不一样,这次她是真真切切地欢喜他。 满腔的期冀盼望成了空,她恨不能将一世的眼泪都哭尽了。 片刻后,车帘撩开。 有人弯腰进来,将伤心垂泪的姑娘轻轻搂进怀里。不声不响,只慢慢抚摸她荒芜颤抖的背脊,安抚她。 于是姑娘渐渐平静下来,止了泪,垂眉顺眼的在他怀里,艰涩问,“他呢?” “已经上船走了。” 他声音平静,“上京与江州相距甚远,这山水迢迢,往后妹妹就不必再念着他了。” 他从没想过让她再回阳夏。 “我在上京城里置了宅子,院子里种满了海棠花。妹妹不是最喜欢的吗?” 他温着声音,轻哄她,“往后妹妹在那里,就跟在棠落园里一样。” 云奚低垂着眸,没说话。 原来他早存了心要她去上京,连那观里的道士都安排妥当。 她这些时日期期盼盼的欢喜,在他眼里,全是笑话。 可是到底也要叫他不畅快。 “我长久住在那里,叫赵姑娘知道怎么办呢?” 她自他怀里仰起脸,一脸天真烂漫地看他,心酸苦楚都没了,只剩明晃晃的狡黠,“哥哥准备怎么向她交代我?表妹吗?也不知她信不信……” 柔弱无骨的素手从他衣襟处溜进去,慢慢游走,“哥哥有如此亲密的妹妹……” 最后关头,他将她不安分的手截下,反挑起她的下颌,径直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他低低笑,“果然还是这样张牙舞爪的妹妹,更叫人生动喜欢。” 她恼极了,闷头一口咬下,却被他擒住下颌。 这是一种极霸道强势的姿势,坊间人口贩卖,要看牙口,那牙婆子便会使这招叫人张口。 动弹不得,生死由他。 云奚屈辱极了,眼里盈着泪花,瞪大了眼怒视着他,抵死不叫它落下。 于是那擒她下颌的手换成遮住她的眼,又低头,轻轻去啄她的唇,极慢极柔,似抚慰。 “妹妹别恼。” 他哄她,“只要妹妹听话,我什么都依着妹妹。” 后面的路,谢珩不再骑马,兄妹俩亲亲密密,只乘坐一辆马车。 连贴身的丫鬟绿绮都在外头候着,时日长了,便是如她这般粗枝大条也觉着不对。 只是身边没有青梧可以说话。 姑娘此次远行,只带了她和一个叫荔月的丫鬟。 她忍不住跟荔月嘟囔,“大公子和咱们姑娘是不是太亲密了点?纵是兄妹,也该避讳些,到底不是亲的。” 荔月看一眼车帘。 自打公子上了马车,那车帘便遮掩得严严实实,再未撩起过。 她垂眸,“主人家的事,我们做丫鬟的,怎敢妄言。” 她比青梧还要一本正经,绿绮瘪了瘪嘴,不再多话。 马车经苍山,过绿水,到了陵江,转成水路,直去上京。 绿绮初听了这安排便咋舌,“还要乘船?咱们姑娘可怕水。” 她为难看向云奚,“姑娘,要不我去和公子说说?他许是忘了……” 云奚斜倚着榻,神情恹恹,“不必了。” 他这样妥帖周到的人,哪里会忘了,不过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