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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 千野渡 4213 字 23天前

但“付费聊天”这几个字真把她逗乐了,无可辩驳,这个形式下确实让再聒噪的人都在跟她的线上交流中变得沉默,而例外的,好像只有过一个。

正午的天光刺亮,阳光顺着桌角爬到书卷上,她垂着头出神,桌边落下一瓶橙汁汽水,垫在她那张写了一半的申请条边。

手机是惯性地藏在桌肚里,人往下看,阴影把余光遮住,她才缓缓上移,越过汽水,就见靳邵坐下在她空出的前桌,神色如常。

他捏了瓶罐装汽水,仰头喝时侧眼看了看对面窗外,喝完,搭放在橙汁汽水旁。

“小卖部什么时候有橙汁汽水了?”黎也就有机会喝过两次,还都是他请的,之后再想到小卖部哪儿找,师母说没进那批货。

他也不说在哪儿买的,张着嘴,黎也还怀疑是自己戴着耳机放歌没听清他的话,一摘,耳机线被他顺走,动作自然流畅,就这么塞进自己耳朵里。

“你听什么东西这么无聊。”他还牢骚一句。

其实就是普通的纯音乐,黎也统称他觉得无聊的这批为“净化心灵”,平缓调子,她专注写什么东西就常听,现在她就觉得他更无聊,想扯回来还扯不动,“你是三千米嘲不到我改换赛道了吗?”

“我嘲你什么?你上去就他妈最牛逼了。”他托着脸,搭着桌凑近,黎也一并后仰,呼吸一屏,听他说:“没人比你更牛逼。”

“……”

教室里太空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人了,一个影子都没,外边还是很吵,楼下吵到楼上,走廊吵进班里。黎也觉得跟他面对面坐着很怪异,又说不出哪里怪异,脑子有点儿杂,手心还扣着部小小的智能机,微微汗湿。

好在,靳邵眼睛先往下扫开了,看在她的请假条上,冷嘲热讽的嘴脸回归:“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写的?”

黎也目光不觉间瞥到后门外,一点闪躲的微妙,扯动到耳机线,这款的交叉出延伸得并不长,稍微动动就能扯到,她放弃去理会靳邵,把自己那只耳机扯了,执笔继续写假条申请。

没两个字,右腕被一把压住,不轻不重,只是限制她的动作的力度。

黎也眉皱一下,面前的人直立起身,掌心从她臂弯绕抓,一扯,她也站起,“你干什么?”

“你哪儿来那么多原则?”他随手给她那张纸页盖个反,“校运会谁管你,翘就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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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两点一线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分岔路口,又弯又长,两边矗立着厚砌的灰墙,黎也有时会想通向哪儿,路的尽头还有路吗。

靳邵载着她穿进去,耳边是吭哧的摩托车响与凌乱的风浪。

桐城镇其实不算小,白云青山的这头到那头是看不到底的,绵亘环绕,这里被作为中心包裹,与山外的时代脱轨,一花一树,一草一木,晨起晨落,柴米油盐,都汇成古旧人间的生命底色。

她穿过未曾涉足的更辽阔的土地,见到扰杂之外岑寂的平房板瓦,老人坐在檐下午睡,敞开的旧木门里,男人们拼酒唠家常,不经意间捕捉到小孩从石板小路里追出来。

初到时,天地皆暗,像荒弃的废土城,她独自站在这就感觉自己也是被遗落的,畏葸,惧怯,那些复杂到难以言明的情绪到此时此刻已经很难回想。

摩托过了溪上拱桥,停在临近的小卖部,门前支了张小桌搓麻,大娘婶婶凑一堆,悠闲地花生瓜子嗑一地,有人进店门瞅都不瞅一眼。

门口是块方形小展柜,玻璃里头各种香烟陈列,靳邵走到那,黎也以为他又要买烟,跟都不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