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知道力士,是道士用道法折的纸人,再经过七七四十天的术法浸养,就变成了力士。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一般的道士可没这份实力。黄平野一口气培养四位力士,实力还堪比鬼王,果然够厉害,可惜不走正道。
林逸对付鬼王都够呛,哪对付得了四个力士。所幸老曹这边已拿下鬼王,无常们赶紧过来对付力士。林逸的压力骤然减轻,黄五夫妇截去了一个力士,林逸就只需对付其中一个。
这边,乌画飞到被道士们合力捉住的那鬼王头上,道:“弱,太弱了。”
鬼王咧着一口大黑牙道:“小乌鸦,赶紧助我一臂之力,事后我自会有赏。”鬼王手底下还有不少小弟,说话间便自动带着份高高在上的语气。
乌画破口大道:“赏你妈个头,你这种蠢货,还堂堂鬼王呢,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赶紧死去吧,免得贻笑大方。”
鬼王气得瞪圆厉眼,满脸狰狞,气得直喘粗气,然后身子突突地抖动着,身上黑烟大冒,在道士们懵逼的眼神中,不一会儿,鬼王整个身子就消失了。
“魂飞魄散了?”鬼王消失了,道士们依然是懵的。
“不会吧,就这样骂他两句,就给气死了?”乌画也呆了呆,忽然想到,这鬼王应该是被自己给咒死了。就越发神气了,仰天长笑,“原来我的诅咒术这么厉害啊。哈哈哈……”
道士们:“……”这鬼王到底是被气死的,还是被咒死的,谁也说不清啊。但他们一致认为应该是被他们身上的阳气给薰到魂飞魄散的。毕竟鬼怕活人嘛,而他们可是一群大活人呐。
……
这力士虽然堪比鬼王实力,可底不是鬼王,又因是纸人做的,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林逸更加了解纸人弱点的人了,刚好地上有一瓶被丢下的矿泉水瓶,赶紧捡起来,拧开瓶盖就泼了过去。
纸人怕水,半边身子被浸透,很快就软了下去。
林逸见黄五夫妇正与力士打得火热,另外两只力士,也被无常围攻,一时半刻没什么问题,便直接去对付黄平野。
擒人先擒王!
罗光明却是大吼:“小心他的道袍!”对方的李长恭,也想着擒贼先擒王原则,结果被对方身上的道袍所伤,到现在还躺在地上呢。
林逸听到了,不过并没在意,依然冲了过去。
自己不过动动手就把鬼王给咒死了,乌画信心大增,看到黄平野这个罪魁祸首还在那画符,便冲了过去,嘴里骂道:“死道士,不要脸的老东西,让我来会会你……”伸爪子就去挠对方,但黄平野身上道袍却金光大冒,乌画被金光灼伤,身上黑烟大冒,连连惨叫,“痛啊痛啊……”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到地上,好不容易养好的羽毛又被灼掉不少,而道士们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带着幸灾乐祸,一时间自尊心受损,脸面尽失,就大哭了起来。
对于乌画的糟遇,黄平野看也不看,继续画着手头的符。到底还是受了影响,连画了两张符,都失败了。而林逸的掣金分鞭已朝他抽了过来,重重敲在黄平野脑袋上。
黄平野闷哼一声,面朝下,直直地栽了下去,鼻梁磕在石头上,钻心入骨地疼,当场血流如注,立即晕死过去。
林逸恨透了这家伙,掣金分鞭又重重抽了过去,直到人都死透了,方停下来,又拿出勾魂锁链,把魂给生生勾了出来,并锁上。
黄平野的魂魄还是懵的,直到被飞过来的乌画又啄又挠,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死了,就是被眼前这个四个金环的蒙面无常给打死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被你给打死!”
乌画大怒,一边挠他的脸一边骂道:“你这老不死的,害我掉了毛,你赔我的毛,你要是不赔我的毛,我就拔光你的毛。”又去啄黄平野的头发。
黄平野成为了鬼魂,一身实力完全施展不开来,被乌画又挠又啄,一张脸很快就被挠得吭吭哇哇,但黄平野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中,只护着自己的脸,大吼:“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被无常弄死的。你一定不是无常,你是假的。”他身上穿有用朱砂浸泡过的天蚕丝勾勒而成的无相法衣啊,又还用针线一针一线地织了上百种符案,鬼神莫浸,乃当世第一宝衣,怎么可能让让区区四金环无常给弄死了。
黄平野已死,他养的力士自然也不成气候,很快就被无常成群殴成一堆废纸。眼见战斗结束,道士们松口气的同时,又气怒交加地瞪着黄平野。
明空道长道:“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黄平野,就算你有无相法衣又如何?你恶惯满盈,作恶多端,老天也不容你。清醒大人代表天道正义,岂惧你那歪门邪道弄出来的区区符咒?肉身弃尸荒野,魂魄下十八层地狱受永世之刑,便是你的最终下场。”
黄平野一只眼睛被乌画啄瞎,惨叫的同时,还在那大喊“不可能”,乌画以为他小瞧自己,恶狠狠地道:“叫什么叫?有什么不可能的?在我乌画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觉得自己不可能死对吧?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呸!人见鬼憎的老东西。”
乌画一边骂,还一边挠,也不看看黄平野被他挠成什么样了,三分狰狞,七分嚣张,林逸觉得实在有损他这个主人的形像,于是道:“乌画,注意你的言行。”
乌画气哄哄地道:“这老东西弄掉了我这么多羽毛,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断,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不就是掉几根羽毛,有什么大不了的。”林逸受不了地说。
乌画更是来气了,尖叫道:“敢情不是你掉毛啊,要是你也掉毛了,就不会这么说我了。你怎么不掉毛啊?”
林逸气道:“你这泼鸟,给我闭嘴!”
此时,一个幽幽的女声响来:“好泼的乌鸦,我做了多年的鬼了,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泼鸟,这是个母的吧?”
众人扭过头,看向声音不源,不由乐了,原来是之前被无常们收服的女鬼。
乌画见这女鬼居然把自己说成是母的,越发生气了,张嘴就骂:“死婆娘没长眼睛吗?这么没眼光,还要这双眼睛干什么?干脆瞎掉好了。”
“你……”
女鬼忽然捂着自己的双眼,尖叫道:“我怎么看不到了?我怎么看不到了?”
道士:“……”没想到清醒大人的乌鸦的乌鸦嘴这么厉害!
就是无常们也面面相觑。
林逸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乌画为何在飞族这么不受欢迎了,敢情这张嘴巴不但贱,还毒,又还能诅咒人呀。谁受得了啊?
忽然林逸想到什么,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头脑勺,异于往常的触感使他心头咯噔一声,赶紧把帽子也给取了下来。帽子上落下不少黑黑的短短的发丝……再一摸自己的头,满手都是头发,夜风一吹,一头乌发全随风散去,然后,一个光头呈现在空气中,也呈现在众人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