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无需知道
高福生整整比苏景辰大了一轮还多三岁,已经二十五岁了。 按说像高福生这个年纪的人,早就应该成家了,但是高福生却是个犟种。 发誓不考中秀才,就不成家。 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高福生在今年秋试上,踩着榜尾考中了秀才。 要是高福生一直考不中秀才,想来以高家的家境,像他这么大年纪的老书生,还真不娶不到现在这么有钱的小媳妇儿。 “你手……好了吗?” “手?”虞小怜将手给苏景辰看,“就扎了一个木刺而已,早就不疼了。” 虞小怜这具身体对疼痛的敏感度超低,如果她觉得疼了,那种疼一定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疼。 虞小怜见一些人簇拥着新郎往后院走去,也拉上苏景辰去看热闹。 苏景辰平日里冷峻少言,年纪又小,但在书院可没人拿他当小孩儿,常常有一些比他年长的秀才和老夫子,跟他请教、论证什么的。 他能把那些老学究们辩的脸红脖子粗,但自己却面不改色。 而此时被虞小怜拽着袖子的他,却悄悄的红了耳廓。 新房里挤满了少男少女,男子大多都是高福生书院的同学,身上都穿着长衫。 女孩们大多数都是普通的秋衣秋裤,除了一身红裙的新娘子外,只有虞小怜穿的是石榴红袄裙,最为体面。 虞小怜拉着苏景辰挤进房间的一角,期间有几个书生和苏景辰点头示意,苏景辰也都礼貌回应。 “苏兄,这位莫非是令妹?”苏景辰旁边的一个书生发问。 “你应该见过她,开学的时候去书院卖过东西。”苏景辰淡淡的回。 “哦?”书生又仔细的打量一下虞小怜,皱眉道,“我不记得了!” 苏景辰没回话。 怪不得夫子头一天才讲过的,第二天你就忘的差不多了。 这记性收拾收拾回家种地得了。 和苏景辰说话的书生名叫赵山河,是个监生。 要说监生和秀才有什么区别,名头都是一样的。 就是一个是自己考的,一个是家里花钱买的。 这赵山河家里是个地主,祖祖辈辈养佃户,种地。 做梦都想要出个秀才,奈何子子孙孙没有一个争气的,家里只能花钱买名声。 当然这钱并不是花在白石溪那里,而是孝敬给了阳城县的县令。 一县之主想要安排三五个人进清泉书院,白石溪这个老顽固也没有办法,县令的面子不能不给啊。 高福生醉意熏熏的坐在了新娘旁边,喜婆立马过去将新郎的左衣襟压在新娘的右衣襟上。 意为男人要压住女人。 坐帐结束后,高福生就掀开了新娘的红盖头,红盖头掀开的那一瞬间,新娘就用早已准备好的圆扇,娇羞的遮住了半张脸。 “新娘好漂亮啊!”有人惊叹出声。 喜婆一脸喜悦,一边将卺捧到新郎新娘面前,一边唱念,“请新郎新娘喝合卺酒!” 卺,是由同一个瓜剖为两半的瓢,用红线拴在一起。 一剖为二,象征夫妻两体,饮酒后再合二为一,象征夫妻合体之意。 合卺酒过后,喜婆就将高福生和新娘的头发象征似的系在了一起,意为结发夫妻。 接下来,就是众人闹洞房的环节了。 “高兄,新婚三日无大小,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赵山河哈哈大笑的往前一步,众人早已经商定,由赵山河带头闹他个天翻地覆。 “来来来,新娘子把扇子放下,咱们做游戏了啊!” 赵山河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出一块喜糖,“第一项,吃喜糖!” 新郎和新娘一人咬住糖的一边,把这块糖吃掉。 老掉牙的套路了。 虞小怜在心里吐槽。 只是新郎和新娘的唇刚要亲上的瞬间,她的眼睛倏地被一双修长冰凉的手覆上了。 “少儿不宜!” 耳边响起苏景辰淡定无波的声音。 虞小怜一把拽下苏景辰的手,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 最关键的时候没看见,你说气不气人? 虽然前世是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大龄剩女,但是没有吃过猪肉,她见过猪跑啊。 单身狗吃狗粮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新娘小声的重复赵山河的问题。 歪着头想了半响,也没想到答案,无奈仰头看向自家相公求助。 只见高福生凑近新娘子耳语了一番,新娘子娇俏的脸一下子就变得爆红如血。 虞小怜也不明所以,动了动胳膊肘问苏景辰,“什么意思?” 这些人都在笑什么? 她不笑好像她不聪明似的,不行,必须跟着笑。 苏景辰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了一声,凑近虞小怜,低语道,“你确定你想知道?” 虞小怜点头,确定以及肯定。 “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苏景辰说完耳朵又红又热。 心里希望虞小怜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他不想再详细的解释了。 “哦。”虞小怜了然,这就个脑筋急转弯,还是个荤的。 “不算,不算,这题是高兄告诉你的,我要再出一个。” 赵山河摇头晃脑的又出了一个题,“一群女孩在河里洗澡,突然一个陌生男人闯了进来,你说女孩们最想遮的是哪里?” 这题我会! 虞小怜眼睛一亮。 最想遮的当然是男人的眼睛。 虞小怜想到答案的同时,新娘子也说出了正确答案。 顿时赢得了一片喝彩声,免了一次惩罚。 “一张桌子四角方, 中间放个瘪菜缸。 不腌茄子不腌姜, 专泡红苕硬邦邦。” 赵山河又出了一个谜语。 虞小怜抬头用目光询问苏景辰。 苏景辰目光四处飘闪,最后干脆拉上虞小怜的手,将她拽出了新房。 “回家吧!” “可是……还没闹完洞房呢?” 回家也是无聊啊,这热闹多难得。 “回家!” 苏景辰的语气毋庸置疑,拉着虞小怜就出了高家的大门。 回家就回家,那么凶干嘛? 和苏景辰在自己门口分开的时候,虞小怜又不死心的问了一次,“那个谜底到底是什么?” 苏景辰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不自然的道,“你无需知道,回吧!” 虞小怜嘟嘴,现在要是有度娘就好了,不会的她还能问问度娘。 古人这弯弯绕,还真是让人费解。 假如现在让女子科考,估计她考个举人都费劲。前世的时候她就偏科数理化啊,不爱学文科。 没成想现在吃了没文化的亏了,虞小怜从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