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为难(1 / 1)

[[他怕她为难

裴荆州过来医院时,本来应该由司机开车,但裴荆州将司机拽了下去。  陈信坐在副驾驶,紧紧抓着把手,心里默念: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没办法,车速太快了。  陈信能理解裴先生的着急和担心,所以在抵达医院下车,陈信愣是等到裴现身进医院后,才扶着车门腿软的跪下。  缓了好一阵,陈信才扶着车门站起,只不过走路姿势有些别扭。  病房外。  陈信匆匆进来,见裴先生矗立在那,没有进去,他下意识以为是里面的人不让进去。毕竟那莫家老夫人的威严尤在,还有这么多保镖守着,裴先生就这么闯怕是也闯不进去。  陈信踱步走过来,站在裴荆州身侧:“裴先生,要不你给太太打个电话?”  让太太那边,跟莫老夫人说说,开门让裴先生进去。  裴荆州侧目喊道:“陈信。”  陈信连忙应声:“诶。”  裴荆州问:“你说……她是不是骗我的?”  陈信愣了愣,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太太说自己受了一点小伤,但却住了院。要真是小伤,处理完伤口就直接回去了,怎么会住院呢……  陈信欲言又止。  裴荆州收回目光,手落在门把手上,下压,门开了!  陈信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裴先生那么着急上来,却没有着急进去,不是因为被莫老夫人挡在了门外,而是他怕看到他害怕的一幕。  比如,太太伤得很重……  -  病房里。  黎希雾和关素灵正在说着话。  而这时,房门突然打开,黎希雾抬头,看见进来的裴荆州。  他来得,似乎比她预计中的时间还要快。  黎希雾慢慢站起身,起身的时候能感觉到膝盖隐隐有些痛,不过没那么明显。她看到裴荆州进来看见她的那一刻,脚下步伐骤然一顿。  她知道,他应该是看到了她额头上的纱布。  她唇角动了动,声音干涩:“四哥。”  裴荆州走来,站在她面前,如尺的视线上下打量她,最显眼的伤口在额头。  他没有应声,只静静地看着她良久。  黎希雾注意到裴荆州额头上布着一层薄汗,这么短时间就能赶来,她问:“四哥飙车了吧。”  裴荆州下意识否认:“没有。”  黎希雾抬起手,用袖口给他擦了擦额头上那一层薄薄的汗:“撒谎了。”  裴荆州无言。  擦汗这几秒,裴荆州安安静静的,没有一句话。  这模样在黎希雾瞧来,觉得他有些发木,于是掌握了主动权,问他:“喝水吗?外婆刚烧了水,我温了一杯。”  裴荆州说:“好。”  黎希雾将手放下,袖子挽了挽,转身去拿水杯。  裴荆州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动作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她是拼凑起来的瓷娃娃,动作稍微不注意就会把她碰碎。  裴荆州心口发胀得厉害,视线落在她额头上的纱布上:“又是这里。”  黎希雾没有用头发遮挡纱布,主要是太明显了,就算遮挡也没什么作用,大大方方仰着小脸,就这么让他看到:“只是小伤,又不疼。”  裴荆州:“怎么会不疼。”  黎希雾漾笑:“四哥心疼了吗?”  裴荆州声音发堵:“嗯。”  关素灵没有打扰两人,默默地走开,让两人可以好好说说话。  陈信也准备出去,裴荆州叫住他:“陈信。”  陈信立即倒回来。  裴荆州:“去主治医生那。”  陈信点点头:“这就去。”  黎希雾身体的情况具体怎么样,裴荆州还不清楚,所以让陈信去医生那边了解清楚情况。  陈信出去后,贴心的将房门关上。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黎希雾示意裴荆州:“四哥,手松一松。”  裴荆州问:“去哪?”  黎希雾:“给你拿水。”  裴荆州气笑:“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  黎希雾有模有样的思考了一下:“好像是我。”  裴荆州轻叹,拉着黎希雾到床边:“坐下。”  黎希雾乖乖坐下。  裴荆州转身去拿了柜子上黎希雾给她倒的那杯水,折返回来,当着她的面喝掉。  黎希雾笑了笑:“四哥真乖。”  裴荆州垂着眼帘看她:“是你不乖。”  黎希雾嘴角的笑意收起来一些:“这次是意外。”  裴荆州将水杯放在一边,情绪控制很好,至少没有在她面前失控:“怎么发生的?”  黎希雾抿唇,没吭声。  这件事怎么发生的,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说起来,或许多多少少跟裴荆州脱不开关系,那场直播是她最初没料到的,本想着谈好了就回去继续录节目,因为直播,触怒了齐子深,最后导致发生了这些事。  也正是因为这个,黎希雾才迟迟没有开口。  裴荆州见她沉闷:“你不说,我等会儿也会知道。”  黎希雾抬头看他:“你不关心关心我现在的心情,一来就问我是怎么造成的,是我没那么重要吗?”  裴荆州敛眸,沉默。  只有黎希雾自己知道,她在无理取闹。  她怕裴荆州自责。  裴荆州缓缓俯身,神情温柔:“头疼么?”  知道她一时半会儿不会说实话,他没有追着问清楚,以免她不开心。  黎希雾唇角弯着:“已经好多了。”  裴荆州:“还没吃早饭吧。”  黎希雾点头:“嗯。”  裴荆州拿出手机,黎希雾见状说:“外婆准备了早餐,马上就送来。”  裴荆州的手一顿,而后收起手机,变得沉默。  其实黎希雾看得出来,裴荆州有很多话要说,因为她不愿意多说,他便憋着不问,怕她为难。  她朝他伸手。  裴荆州视线落在她朝他摊开的手心里,没有迟疑,把手递给她。  黎希雾轻轻握着裴荆州的手:“你站着这么跟我说话,感觉像是在训话一样,我都不敢跟你说话了。”  她的语气很少有这么软糯的时候。  几乎软到了裴荆州心坎里,立马就妥协了。  他回了声“好”,挪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黎希雾就知道他会妥协,正是因为知道才故意那么说话,或者更确切的说,这应该叫拿捏,她已经将裴荆州拿捏住了。  想到这,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