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县令听说崇仁坊发生民乱,吓得带着一群衙役赶来。
数千坊民把县令团团包围,七嘴八舌痛斥云家在崇仁坊违规种菜,导致他们井水被污染,家人生病。
朝廷一直就有规定,不准在长安城内种菜积肥,就是因为种菜积肥确实会影响饮水水源,但云家肆无忌惮种菜,县里也不敢管。
万年县令也想趁这次民乱的机会,把这个同样令他头大的问题解决了。
「大家放心!本县现在就去找云家,告诉他们,不允许在崇仁坊种菜,本县保证,他们不会再积肥种菜了。」
萧夏在远处淡淡笑了起来,既然窦家说服不了云家,那就让数千崇仁坊的百姓来声讨,他就不信太子还敢违抗民意继续让云家种菜。
民意可用啊!
萧夏回头对孙雷道:「让李姐放了刘天师的儿子!」
云家就在宣仁坊,他们家挂满了白灯笼,云家都头缠白布,凄凄惨惨给云师泰守灵。
虽然大理寺在全力以赴破案,云定兴心里有数,破案希望渺茫,凶手应该不在长安了,就算知道是谁,又去哪里找?
云定兴快步从灵棚里走出来,不满道:「发生了什麽事?」
刚从崇仁坊逃回来的看宅人战战兢兢道:「老爷,崇仁坊那边出事了,几千人冲进宅子,把菜地全毁了!」
云定兴吓一跳,「哪来的几千人?」
「都是本坊人,说我们菜地导致他们生病,拿着火把和棍棒,气势汹汹,小人晚跑一步就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云定兴一阵头大,这几天云家怎麽噩运连连?
崇仁坊那块菜地最初也是他父亲想种菜而开辟的,那块地买了好几年,一直没有建房,他父亲想种菜,又不想出城,云定兴索性就把那块宅地给父亲种菜。
刚开始被投诉时,太子也让他们不要在城里种菜,那是宅地,不允许种菜,但后来听说对面就是窦家的酒楼,太子又支持他们了,还要他们在饭点时浇粪水。
从去年开始,老父亲腿脚不太好了,也就没有再去崇仁坊,但他们依旧安排人,每天在饭点浇粪水。
他们也不当回事,反正云家的菜也不用花钱买了,只是没想到终于引发众怒,几千人来砸房,让云定兴害怕了。
「县衙来人了吗?」
「姚县令来了,后面的事情小人就不知道了。」
话音刚落,县令姚恺带着十几名衙役匆匆赶来。
「正好云家主在,崇仁坊发生民乱,家主应该知道了吧!」
云定兴叹口气道:「我听说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麽事?」
县令姚恺有民意做后盾,他也不客气了,抱拳道:「你们在宅地里种菜积肥,那里紧靠坊河,又是在河水上游,这几天冰雪开始融化,把粪水带进小河,导致坊内人大量生病,现在已经引发民乱,我要求你们立刻铲除菜地,否则百姓造反,这个后果你们云家承担不起!」
云定兴脸色惨白,点点头,「我可以不再种菜!」
姚县令见云定兴答应不再种菜,他和缓一下语气道:「云家主,卑职其实是替云家考虑,这里距离崇仁坊很近,一旦暴民杀过来,军队也来不及救你们。」
「多谢姚县令提醒!」
姚县令又道:「还有,卑职建议那些被粪水污染的泥土最好运走,不光会污染河水,而且宅子也会变成臭宅,云家没法住人,卖也卖不掉,云家损失就太大了。」
云定兴叹口气,「我府上有丧事,实在没有精力,这样吧!云家出钱,烦请县令找人替我处理,如何?」
「可以!我明天找人把泥土运走,尽快把民乱平息。」
「有劳县令了!」
孙雷和李鹿鸣回来向萧夏交差,萧夏沉吟一下道:「还有一件事请你们帮忙!」
「请公子吩咐!」
「是这样,去年国子学几个学生殴打了国子学后勤魏主管,烦请你们二人替我找到这个魏主管。」
「找到这个魏主管通知公子吗?」
萧夏沉吟一下道:「我怀疑太子的人在监视他,你们要当心。」
「会不会太子把他藏起来了?」
萧夏摇摇头,「有这种可能性,但可能性不会太大,藏起来就等于提醒对方了,太子要想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击得手,他肯定不会有任何动作,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他找到,然后也实施监视,一旦我父亲带人来抓捕,你们立刻配合抓人,不要让他跑掉了。」
「卑职明白!」
两人行一礼,匆匆走了。
次日一早,万年县在崇仁坊发布公告,菜地已经铲除,被粪水污染的泥土也已运走,不会再污染河水,请大家不要再闹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