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安听了神情一愣,怎麽他会突然求见自己。
张守安对贾琮自然不陌生,当年在嘉顺王的舒云别苑中,他们就有一面之缘。
后来荣国府发生仆妇巫蛊谋害一案,更让他见识了贾琮与众不同之处。
这两年更是二元登科,显赫科场,还以诗词文名震动大江南北,是荣国贾家最杰出的子弟。
这样的人物谁都能看出前途无量,又有这麽过硬的家世,以张守安的世故,自然不会怠慢,连忙让衙役把人请进来。
……
就在宝珠告诉贾琮,几次来店里骚扰的就是赖尚荣,正好二门外婆子来通报,然后他在后角门见得了江流,居然还有曲泓秀。
在惊闻封氏和刘平,被镇安府以拖欠官银为由,拿入大狱,再结合前面这些事情,哪里还不清楚事情的原由。
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贾珍觊觎秀娘香铺的财富和秘方,意图巧取豪夺。
而镇安府会拿人,多半和贾珍脱不了关系,权贵借市井官府之力,兴欺压良善的恶举,一贯都是如此。
只是贾珍做梦也想不到,秀娘香铺是自己的产业,自己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他也算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贾珍这种世家子弟,为达到自己的私欲目的,心思手段是何等奸邪无耻。
他让曲泓秀马上去城外香水作坊,把那里的人和物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如今作坊里一直有两个少年在操持,一个叫王德全,一个叫周广成,也是当年曲泓秀从德州带回的五个遗孤中的两个。
他又对江流交代了一番,自己孤身赶去镇安府交涉。
……
镇安府官衙后堂。
张守安看着贾琮走进自己的官廨。
三年前他曾在嘉顺亲王的舒云别苑见过贾琮一面,数年未见,当年青涩孩童,如今已长成器宇清拔的如玉少年。
「数年不见,琮公子风采更胜昔年,听说公子刚刚点为雍州乡试解元,可喜可贺。」
张守安自认为讨近乎的话语,却见贾琮脸色淡然,甚至是冷漠。
他也不知贾琮今日因何而来,如今看他表情,心中突然有些忐忑。
贾琮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
「张大人,在下听闻城西秀娘香铺的掌柜和夥计,被镇安府以拖欠官银之名,捉拿入狱,可有此事?」
张守安听了这话心中一凛,如今他正操心这件事,而贾琮偏偏就问了这件事!
而且话语直接,隐含有质问之意,自有一股有恃无恐的威势。
他知道这少年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不仅是新科解元,还被皇帝亲封七品官身,并以举子之身入兵部观政,还是顶级勋贵荣国贾家子弟。
这其中的每一项,都不得不让人有所顾忌
虽然他这个镇安府尹官阶还高过贾琮,却不敢过于拿大,虽然心中有些不快,却耐着性子回道:「不错,确有此事。」
「张大人,据我所知,市井中小商铺,每月官银有二百两封顶的惯例,而秀娘商铺近半年缴纳官银,都在两百两左右,何来拖欠之说?」
张守安自然知道这个惯例,所谓拖欠官银,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拿人藉口罢了,如今被贾琮当面问出,一下子还真有些语塞。
转而问道:「不知这两人与琮公子有何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