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怀义听了这话,脸色剧变,又连忙定住心神,问道:「阁下是何人,带兵擅闯官宅,该当何罪!」
这时早有小厮将消息传到后院,两边游廊中冲出十多个手持兵刃的护院,刀枪雪亮,一起护在邹怀义身边。
今日参加寿宴的客人中,很多都是金陵卫所的军官,但既为上门拜寿,自然不会携带佩刀兵刃,以免冲了主人家的寿喜。
但是邹怀义身为四品武官,家宅中自然有一些会武艺的家丁护院。
「在下宁王殿下金陵行在参赞贾琮!」
「是你!」邹怀义目光一闪,显然他是知道贾琮这个人的。
「你今日带兵前来,意欲何为!」
「邹怀义,你网罗豢养东瀛浪人,在外海杀人劫货,犯下几十起大案,如今事发了!
伱手下的东瀛浪人祸乱龙潭港,杀害官兵,屠戮百姓,以至于酿成大祸。
你为了包庇这些东瀛浪人,指使他们杀害应天府衙役囚犯六十一人,李代桃僵混入大慈恩寺营造工地。
这每一桩恶行都是罪不容诛,今日我就是奉了宁王殿下令谕,拿你归案的,束手就擒吧!」
贾琮这一番话,让在场许多人大惊失色,这贾琮竟说邹怀义是金陵龙潭港大案的元凶,还数落了其诸般罪状,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也有一些人,目光阴沉的盯着贾琮,又不时的去看邹怀义的反应。
贾琮一番话,让邹怀义面色阴沉,他自然知道自己做过些什麽,原以为一向谨慎并无破绽,却不知为何会东窗事发。
只是他干下这麽大的事情,心志狠绝,非比常人,自然也不会怎麽痛快的束手就擒。
「你一个乳臭未乾的黄口小儿,就凭你信口雌黄,无凭无据,就想拿朝廷正四品武官,你当国法是儿戏吗!」
「无凭无据?数日前殿下亲卫在栖霞山围剿一夥东瀛浪人,抓获活口五人,其中一个叫黄有安,邹千户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贾琮见邹怀义一听黄有安的名字,立刻脸色大变,便知黄有安和那几个浪人,果然是这人的死穴,不然他不会是这种表情。
这时酒席上一个官员站起,说道:「贾参赞,在下金陵都指挥佥事张康言,就算邹千户有所罪责。
拿一位四品武官,也需要五军都督府的令谕,贾参赞手中可有?」
贾琮冷冷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卷圣旨,捧在手中,说道:「这是圣上颁给宁王殿下的圣旨,令其全权处置金陵龙潭港一案。
办案期间金陵各官衙卫所受其节制,并赐殿下相机专断之权,如今人证齐全,难道还拿不得他邹怀义?」
「佥事大人难道怀疑宁王假传圣旨,是想看看圣旨的内容呢,还是想鼓动邹怀义谋逆抗旨!」
张康言一听这话,脸色一变,这小子好厉害一张嘴。
自己真要拿过圣旨查看,就是坐实自己怀疑宁王,有隐抗朝廷和宁王之嫌,此间这麽多金陵官员,传了出去后患无穷。
张康言脸色难堪,却不得不低头:「宁王殿下是天潢贵胄,自然不会有假传之虞,下官失言了。」
贾琮虽然知道,自己这方已做了万全准备,并不怕邹怀义狗急跳墙,但他也不想流血才能拿下邹怀义。
这张康言见自己年轻,以为容易糊弄,便找些话茬镇住自己,拖延事态,让自己没办法便利拿下邹怀义。
但如今双方已剑拔弩张,迟者生变,所以才说出这样一番话,堵这张康言的嘴,只是不知这张康言是否也涉及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