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彩笑道:「这几日神京荣国府的琮三爷到了金陵,因家里有人返乡,所以老太太和太太才随礼过来,也是老亲日常的礼数。」
「琮三爷?」薛家太太是王夫人的亲妹,只对宝玉丶贾琏这些嫡子熟悉关注,连贾环这样的她都没印象。
所以一下没想起这琮三爷是哪房子弟。
金彩答道:「薛家太太久居金陵,神京那边子弟又多,你老一下子对不上也正常,这琮三爷是荣国长房次子,如今在二房膝下教养。」
薛家太太听了一惊:「你这麽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几日神京紫云号掌柜娘子,因回金陵盘帐,闲话中提到荣国府出了位琮哥儿。
说是今岁雍州院试被点了案首,还被皇帝封了官,是个极出色的,可就是你说的这位琮三爷。」
金彩笑道:「姨太太说的没错,正是这位爷,这次琮三爷来金陵也是奉了皇命,要给皇太后抄写经文祈福的。」
薛家太太笑道:「我听我家那掌柜娘子说了这哥儿许多事,这件件都听着离奇,这出色的孩子,怎麽都是别人家的。
他即到了金陵,那天我得请他来,和家里的兄弟姊妹见见面,我也好见个稀罕。」
两人正说着闲话,突然外头一个婆子脸色慌乱的进来,像是出了急事,竟没顾外客在场。
「太太,事情不好了,外头少爷的小厮回来报信,少爷在外面与人起了争执,把人家给打死了!」
「啪「,薛家太太手里的茶杯没端稳,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薛家太太又怕又怒,问道:「怎麽好端端的就打死人,这还了得,到底是怎麽回事!」
「少爷前些日子看中了一家的女儿,要买来做妾,今早便是过去接人,可没想到那家又把女儿卖给了别家,对方也是今天过来要人。
两家撞到一起,便起了争执,少爷一怒之下就把人打死了,事情就这麽巧,应天府的衙役正好要到这家拿人,被撞了个正着。
二话没说,就把少爷下了应天府大狱。」
薛家太太脸色惨白,三魂七魄像丢了一半,咬牙切齿道:「这孽障竟做出这等事情,还被下了大狱,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一旁的金彩听到,脸上有些尴尬,自己来得不巧,正遇上薛家出了这等事情。
但又转念一想,薛家可是贾家至亲,府上少爷出了事,既听到了也不好装做充耳不闻吧。
便说道:「姨太太不要着慌,少年人鲁莽闹事也难免,既事情出了总有办法解决,府上少爷下了应天府大狱,我倒是想到一事。」
薛家太太虽然慌乱,却也是个精明人,一听金彩这话,便知话中还有话。
连忙问道:「金管家想起何事。」
金彩说道:「我们琮三爷刚到金陵时,还没来得及回府,就被金陵知府贾雨村接过去洗尘,看情形贾知府与琮三爷交情匪浅。
或许可以让琮三爷帮着从中疏通,也未可知。」
其实贾雨村给贾琮接风,那里是和这半大孩子交情匪浅,只不过是他的官职是贾政帮他谋得,而贾琮又最受贾政器重的原因。
所以才要这样刻意拉拢贾琮,也是向神京荣国府以示亲近的意思。
但金彩一个老宅管家,哪里知道这些内情,甚至连贾雨村的官职是荣国贾政所谋,都不是他这个层面的奴仆能知道的。
薛家太太听了脸上一喜:「那孩子竟这般了得,刚到金陵就被知府接去洗尘,这该是多大的脸面。
也是,他这么小的年龄就被皇帝封官,官场上有些名气根底也是有的,金管家,如今我那孽障闹出这等事情,我也是六神无主。
如果有自家亲戚帮着筹划,自己是再好不过了,我这就让家人带着拜帖跟你回府,请那琮哥儿过府相见,求他能伸以援手。」
薛家太太说完,便急忙让丫鬟去后院,找小姐写好拜帖,又找了府上最伶俐的小厮拿了帖子,跟着金彩回贾家老宅去请贾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