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感到一道背影遮住了他,回头一看正是贾琮,暖艳的日头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让三爷的脸有些模糊。
只那双温和清澈的眼睛熠熠有神,含着笑意望着她,让五儿的心怦怦直跳。
「五儿,你刚才都听到了吗?」
「嗯,都听到了,三爷没被罢功名,还被皇帝封了官呢!」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不用晚上都睡不安稳。」
五儿俏脸一红:「我就知道三爷本事,什麽事都害不了三爷。」
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贾琮只觉阳光明媚,心中一片豪情快意,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轻松充斥胸间。
望着五儿娇美可人的脸儿,竟有些忘形,一把握着她柔嫩的小手,说道:「我们回去,想喝你沏的云雾尖。」
五儿羞红了脸:「三爷,大白天的被人看到,可不得了。」
她小手挣扎了几下,没能抽回来,便舍不得再挣扎。
就这样被贾琮牵着小手,云里雾里一般的回了清芷斋,一路上被一些丫鬟婆子看了,指指点点也不在意。
……
王子腾府。
王府的书房门窗紧闭,王子腾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满脸怒容。
王张氏站在那里,连坐都不敢坐,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德庆府张家虽然是当地世家,但早年只是以行商船运发家,虽有家资,却只是商贾之家,并无根底。
直到王张氏的二叔科举高中,十几年间竟攀上吏部右侍郎的高位,才让张家成为德庆府首屈一指的书香望族。
当年王子腾醉心仕途,因为张家二房出了位吏部右侍郎,他便将长房那位并不出众的嫡女,视为奇货可居。
在成了张家的乘龙快婿中,终于靠着和吏部右侍郎的裙带关系,才在官场崭露头角,后来又靠着和贾家的姻亲,才得了京营节度使的高位。
不然如今王子腾可能还是个困居金陵的世家子,或是成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官。
但王子腾对自己夫人并不满意,觉得她眼窝子浅,心思狭窄,执着于小处,看不到大局。
但对他这样混迹仕途的人物,娶妻不过是娶势,只要手中有了权势,可心的女子自会有的是,这都不算事情。
此时,王家的奴仆都被王子腾打发了出去,让他们不得靠近书房半步。
「你这个蠢妇,竟干下如此无法无天之事,你是要将王家置于死地吗!」
「老爷,那娼妓养的东西不仅当众羞辱我,而且还把义儿害成这样,老爷是堂堂京营节度,我们王家难道就这样给人欺辱!」
「啪」
王子腾暴怒之下,一个耳光将王张氏打倒在地。
「你这蠢妇,还敢猖狂,你们家养的那个秀才,已被推事院抓了,皇帝已知道是我王家指使举告雍州案首,扰乱科举国政。
你这是想害我王家被抄家灭族啊!
谅你也想不出这些手段,说,还有谁在挑唆,此事有几人参与,有半句虚言,不要怪我不念夫妻情分!」
王张氏虽然跋扈,但他的二叔致仕多年,去年还久病去世,张家其实已失去了依仗,自己男人自从做了京营节度使,威势日重。
看着他目露杀机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了,哪里还敢隐瞒,一五一十说了乾净。
「你那大妹妹刁滑阴损,偏你和这种人交好,刘宇清迟早要被这刁妇害死!」
王子腾看着自己的夫人面如死灰瘫坐在地,眼中一片厌恶。
他走出书房,又将房门上锁,去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回到书房。
冷冷的对王张氏说道:「以后有人问起邱氏,你就说她与府上马夫有了私情,偷了你的首饰后私奔,两个人都下落不明!
我会让人在后院修一间佛堂,以后你安心待在府上,没我的允许,不许出门,不许见客!」
王张氏脸色惨白,一脸惊恐,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邱氏当年是她的陪嫁丫鬟,去年刚死了男人,是她最信任的心腹,那天就是让她去请大妹妹,又是她送信给那秀才刘文轩。
老爷这是要把她灭口,还饶上一个马夫的命,好狠的心!
好在她还有义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