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就是在世家征收粮食的时候,不愿意上交世家要求的那么多粮食,争夺下失手打死了收粮的人。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能善了的,这边他打死了世家派来的收粮的人,恐怕第二天就要被关进监狱,莫飞就索性落草为寇,带着家人连夜离开。
同样的,在世家的统治之下,倾北方之力供养着他们的军队,北方的百姓受世家之苦久矣,不少人实在过不下去了也都是选择落草为寇。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莫飞的身边倒是聚起了不少人,变成了有一定规模的匪寨。
莫飞把安临从柴房中请出来之后,略带敬畏又满是不解地询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位置可以打井的?”
这时候安临要是装神弄鬼一点的话,微微一笑再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那神秘感就拉满了。
不过她并没有如此回答。
“是天时和地利告诉我的。”安临的态度和善,甚至堪称循循善诱,“这一手其实并不难,只要学会观测,你也可以做到。”
莫飞讶异地睁大了一点眼睛,拱了拱手,十分生疏地用不大习惯的遣词说,“不知能否请教一二?”
“比如说,你看到这座山的时候,先区分出阴面和阳面,通常光少的地方地下的水存得多一些,这就先把位置圈定在这一块了对吧?”安临抬起手,虚空比划了一下,又给莫飞说了一下怎么计算日照,什么下午几点到几点之间太阳最烈,春夏秋冬的偏移之类的。
这些其实侍弄田地庄家的农人都是本能地都懂的,只不过从来没有人系统地整理解释过,为什么是这样,还有什么日照量。
而安临说的这些,民学常理课课本里都有,不过并不全是宋菱记住写下来的,而是宋菱起了个头,提了个大致,理事司和一些被编写的常理启发一头钻进这个领域的科研人员摸索总结出来的。
“其次就是地势,我先前出去时远远看过这山的地势,这一片山头是一个碗形的‘聚’的地势,都是又不只有一个碗,重重叠叠的,所以最好的位置就是两个碗交叠的地方,最有可能挖出地下的水。”
“再其次,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旁的东西的,像是你们去到那处时,可曾发现那处的蚊虫比别处多上些许?”安临讲了一通后收尾结束,“不过这也只是粗浅的观测,我人在柴房只能先确定那一个地点了,假若是我看着你们挖井,往下挖三十尺还不见水,我就该叫你们换个地方挖了。”
莫飞听完之后那是肃然起敬:“荀先生,受教了。”
——就这样,安临不仅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出了柴房,还得到了匪寨大当家的礼遇,比昨天那个谁,赵东来的待遇还要高。被绑来时被他们收缴走的爆裂弩也归还了。
毕竟消息情报那是一次性的,技术大佬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嗨。”被莫飞安排了一处好住处的安临看到前一天出柴房的赵东来,笑盈盈地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小赵兄弟?”
赵东来:“?”
“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赵东来有些意外,又不十分意外,心里暗自嘀咕,这个荀富贵果然不简单。
“是啊,莫大当家人还挺不错的,我说柴房待得不舒服,腰酸背疼不说还有老鼠,就给我换了睡觉的地方。”安临开朗地说。
赵东来面色古怪。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