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宣朝的起居是一月一轮换制的,他前面还轮着不少个起居郎,一直没轮到杨盛安临就渐渐地给忘了。
再加上起居郎确实没什么存在感。
正常来说,起居郎是可以进书房来记录皇帝言行的,但是安临她在书房里经常要看模拟器,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早就借口说自己有人看着的时候集中不了注意力,就批不了奏折处理不了事务,把起居郎安排在了书房外面,只有见见臣子的时候会让人进来记点东西。
后来册封皇后之后,她又经常开着皇后号一起批奏折,就更不可能让人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已经完全回想起来的安临点点头,在线展示了一下什么叫驰名双标,对自家的金卡爱卿招招手,“在外面呆着做什么,浅才进来坐下记吧。”
书房外的其他宫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离安临最近的那个小太监得了她的眼神暗示,很有眼力见地去专门给起居郎安置的桌椅那抱起桌上的书册,“杨大人请,我来帮您拿进去吧。”
书册都被抱进去了,杨盛也不可能说上手抢回来,只能抬脚迈进了皇帝的书房。
没想到这么巧就在门口遇到金卡爱卿,有了这么一出后安临一下子就把原本出宫的打算抛到了脑后,逮着杨盛开始询问他这段时间在翰林院和户部怎么样。
“承蒙陛下惦念,臣一切都好。”杨盛回答说。
“那就好。”安临笑着说,心里已经在回想起有什么事情可以拿出来交给他去办,好涨涨资历了,思索间安临看到他那本起居注,心下有点好奇,指着起居注说,“这起居注里都记了什么,朕拿来看看没关系吧?”
“规矩上来说是不可以的。”杨盛说,声音平稳。
嗯?那就是灵活来说是可以的了?
安临瞬间读懂了这句话的意思,“那要是朕真的一定要看呢?”
杨盛往后退了一步,转开目光。
安临忍笑,拿过起居注翻开看起来。
在古代不少时候,起居注据说是不给皇帝看的,有的朝代如果皇帝一定要看御史还要撞墙死谏,因为起居注也是一种历史,要严格记录下事情,如果皇帝看到上面记了他不好的言行,不想这些流传到后世的话肯定是想要改的,这就违背了御史的原则。
不过这么看来宣国在这个起居注上是没有那么严格的,不然以浅才的性格也不可能违背原则给她看。
安临怀着满满的兴趣打开,之后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最后面无表情。
这本起居注是前几个月来所有起居郎记录的结果,只见翻开几页之后,安临就看到有一页上写着——
[四月六日——
早朝,早朝结束之后陛下在书房批了两个时辰的奏折。
午间用完膳后,站立二刻钟,继续批奏折,直到天色渐暗,离开书房回寝宫就寝。]
然后往后翻;
[五月十五日——
批奏折]
再往后翻;
[五月十八日——
上早朝,早朝结束之后批奏折。]
[六月七日——
批奏折,午间皇后前来陪伴陛下,陛下依旧在批奏折]
……
当然这是安临自动翻译之后的意思,原文当然是用文言文写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整本书册上都写满了‘批奏折’这三个字。
难怪浅才这个起居郎这么轻易就给她看了这本起居注,御史也不担心她会想改这玩意儿。
这哪是什么起居注啊,这明明就是她的上班打卡本!
明明安临批奏折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么一整个翻开自己的日常一看,却突然觉得肝痛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被到处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着绞首的危险。——《资本论》
如果起居注可以简化,那么——
起居郎:陛下批奏折
起居郎:批奏折
起居郎:奏折
起居郎: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