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
“下午刚睡了那么久,”
姜浔低头看了看表,
“时间确实还早,还想做什么?我陪你。”
所有的动作,话语在田云逐眼里都进展缓慢,让他可以注意到更多细节。他们之间离足够亲密却又保持克制的距离,姜浔从手臂一直延伸进衣袖里的青筋,还有他说话时压低的嘴角。
田云逐还有些喘,就连轻微的缺氧都带来兴奋,是这一刻幸福的加成。气氛恰到好处,一切都很完美,可偏偏今天他觉得还不够,抵抗不住温柔的蛊惑,需要抓住点什么,需要更深的抚慰。
“想做点儿舒服又开心的事。”
田云逐几乎是用鼻子哼出这么一句,飞快垂下眼睛,被灯光拉长的睫毛带着细微的抖动,看起来痒痒的,像是轻轻挠在心上。
姜浔不说话,搂在他腰上的手掌扣得很紧,有点疼,田云逐忍不住从他身边挣脱出来,跳下餐桌。燥热和慌乱中误把姜浔的沉默当成了默许,
“那你等等,我先去洗个澡。”
“田云逐!”
姜浔不等他动作,托着他的后脑勺,把人重新压向身后的餐桌。木桌板又硬又凉,田云逐闷哼了一声,来不及更多反应,姜浔的吻又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田云逐在亲吻的间隙笑出声来,
“怎么这么一会儿都忍不了了?”
“都是你勾起来的,田云逐。”
“哎,你干嘛!”
柔软的毛衣下摆被掀起来一角,粗糙的手掌钻进去,垫在嶙峋脊背靠左的后心位置。田云逐挣扎着抬头,只看得见姜浔黑漆漆的发顶。
田云逐感到姜浔的吻不给他任何缓冲,一路向下。田云逐双眼大睁,挣扎着往后躲,可以悬空的双腿没有支点,根本使不出力气。
“浔哥!别!不行!”
“怎么不行?”
姜浔一手制住他乱蹬的小腿,目光沉沉地抬起头来,
“不舒服?”
“别这样,求求你。”
“是你说想要的,舒服又快乐的事儿。”
“我,我是想让你舒服……你干嘛这样……”
“因为我想。”
姜浔再次垂下头去。
“……”
田云逐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了,难耐地扭过头,死死闭上眼睛。
姜浔的手掌紧贴着他的,在方寸之间点燃一捧火,把沼泽地的冰凉潮湿一寸寸烘干捂热。每一寸干涸之地都得到了滋养,田云逐感觉自己像快要枯竭的植物在姜浔带给他的热度中滋生出新的纯白根系,缠绕进彼此的命理,汲取更多的生机。
“浔哥,停下!”
田云逐弓起脊背,强行偏离了姜浔的股掌之间的掌控。挣动间,一滴晶莹的汗珠不小心坠在姜浔漆黑的睫毛上,在他低头凝视的目光中摇摇下落,像一颗用珍珠做成的眼泪。
“浔哥!”
田云逐用手捂着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怎么样?”
“别说了!”
“好,不说了。”
姜浔整理好他的毛衣,撩起他汗湿的刘海,把浑身绵软脱力的田云逐揉进怀里,直到他的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才把人从桌上抱起来,往洗手间的方向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