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态度坚决,脸色也变了,田云逐不好再继续坚持,只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还欠姜浔一句道谢。
“浔哥,上次那回,谢谢你。”
他说得含糊其辞,但姜浔再清楚不过他的意思。
那一天,他们两个人都不好过,所以就连时隔多日以后,再次回想起来,还是让已经敞开心扉的两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姜浔的眉头不再舒展,眼角飞扬的弧度也不见了。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沉默,又不想让田云逐难堪,于是搜肠刮肚地想要开口。
可是,正背对着他开始炒菜的田云逐忽然身体一僵,忍不住低低咳了起来。
“怎么了!?”
“咳咳,没事儿……”
“咳咳咳!”
田云逐憋了口气,腰背紧绷着,动作都停了下来,强忍着咳嗽断断续续地想把话说完:
“没事儿,呛了下……”
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他垂着脑袋,用手捂住嘴巴,背对着姜浔,抖着肩膀又低咳了一阵儿。
“出去吧,剩下的我来。”
姜浔脸色沉郁,不再放任田云逐浑身散发的紧张和抗拒,朝他走过去。
田云逐听到姜浔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没回头。他的动作转眼恢复如常,刚刚那一瞬间的僵硬好像只是滑过姜浔眼底的一个错觉。
这时锅里的油已经烧得太热了,田云逐把带着水的青菜一股脑儿倒进去激出很大的声响,油花飞溅。
田云逐惊呼一声:
“浔哥,快帮我拿下围裙!”
看他着急,姜浔不由停下逼近的脚步,很配合地帮着四处找了一圈儿。
“在哪儿?”
围裙不在原来的地方。
“在阳台!好像在阳台晾着。快!浔哥,不然我的衣服完蛋了!”
姜浔转身出去了,田云逐连忙捂着鼻子和嘴巴,冲到一旁的水龙头那里,冲洗快要淌进嘴巴里的血迹。万幸的是这次出血不是很多,田云逐胡乱抽了几张纸巾抹了把脸,再把鼻子堵住,继续回去炒菜。
姜浔拿着围裙回来,走到田云逐背后,一声不吭地帮他套好围裙,再把带子系在他的腰上。
田云逐很配合地抬平胳膊,姜浔一眼就看到了他抬起的手肘内侧不小心蹭上的血点子,心脏重重一跳,却假装没看见,什么都没说。
“谢谢。”
因为堵着鼻子,田云逐故作轻松的说话声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浔哥,这个油烟机也太老了,堵上鼻子才不那么呛了,不然你也试试?”
“田云逐,你这是自欺欺人。”
姜浔丢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头也不回转身离开了厨房。
姜浔一走,田云逐像是被一针刺破的气球,用力过猛的表情立刻垮下来,一张脸苍白萎靡得可怕。他又尽量稳住心绪,尝了一口锅里炒得乱七八糟的菜,可是除了淡淡的血腥,什么滋味都尝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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