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逐连忙让出位置,扶着姜浔躺下。姜浔靠着床头闭了会儿眼睛,冷汗越冒越多,耳朵上方硬硬的发茬都变得水淋淋的。
“浔哥,你以前有这样过吗?家里有药吗?我去给你拿点儿药吧,吃了好得快一点。”
“不用,过去这阵儿就好。你躺下。”
“什么?”
田云逐眼睛还红着,脸也红着,却忘了难堪,盯着姜浔强忍着不舒服的脸,不肯动一下。
“陪我睡会儿。”
姜浔无奈又不充了一句。语气和嗓音都显得有些绵软无力,说不清是在解释,还是在耐心哄他,
“我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吃过药,这种情况,睡一觉就好。你只管躺着,陪我待会儿。”
田云逐还在犹豫,
“怎么,亲都敢亲,陪我躺会儿就不敢了?”
田云逐浑身一震,无助地睁大了眼睛。他一直在等,等姜浔给出态度,等着姜浔对他刚才的那个亲吻做出审判。可是这些他都没能等来,只等来了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揶揄。
田云逐垂下眼睛,睫毛颤了颤,还是听话地在姜浔身边躺下了。
但他只安静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浔哥,如果我真的让你困扰了,你就把刚才的事儿忘了吧。
你说的那些话,我也会忘了。”
田云逐用余光偷瞄着姜浔的脸,看他英挺的五官陷在疲倦的阴影里。看他仿佛睡着一样,表情毫无波动,才敢把没说完的话继续下去,
“反正距离我们约好的一个星期,就只剩下一天时间了。
我们,好聚好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些天,谢谢你一直配合我演戏。”
“田云逐,你刚才不是挺勇敢吗,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怂了?又要缩回你那身硬得跟石头似的壳子里去?
你以为,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做过,就什么都不用负责任了吗?”
姜浔忽然睁开眼睛,低头直逼田云逐的侧脸。眩晕平息下去,他的目光清明又冷酷。
瞬间逼近的灼热气息,扫过田云逐的耳朵尖,烫红了途径的那一小片薄薄的肌肤。
田云逐有一瞬间甚至疑心,姜浔会一直这样霸道地抵上他的唇,也给他一个可望已久的吻。
可姜浔最后只是俯在他唇边,给了他一个建议,一个他无法回绝的建议。
“跟我走吧。”
“什么?”
“别再去管什么合同不合同,别再去管究竟还剩下一天还是两天,跟我走。
就我们两个人,我做你的私人向导,带你走遍整个漠河。去爬山,滑雪,去看极光和白桦林。走到你觉得够了,累了,腻了为止。
到时候,如果还想让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我就放你走。
怎么样,田云逐?你有没有胆子,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