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哥?”
“嗯。”
“你的脸怎么了?”
姜浔愣了一下,田云逐关心过度的眼神像是开启了痛觉的开关。他的目光所及之处,火辣辣的疼痛开始迟缓地蔓延开来,带着脉搏跳动的肿胀感。姜浔这才想起来,那是被姜永济用金属拉链抽到的地方。他抬手随便碰了碰,语气也相当随意:
“没事儿。”
“我看看,怎么弄的?眼睛也充血了。”
田云逐着急站起来,因为起得太猛,眼前的眩晕也来得相当猛烈。大脑回血的感觉和眼里五彩斑斓的扭曲影像,让他摇摇欲坠。双手下意识地向前探去,渴望寻找一个支点。
下一秒,姜浔不光给了他一个支点,还给了他全部的依靠。
令田云逐倍感心安的冰冷烟草香,熟悉又让人紧张的淡淡消毒水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刺破田云逐脑海的混沌,让他的感官逐渐回笼。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握住,肩膀被揽住。顺着那沉稳力道,身体也被牵引着倚住了一个坚实却又鼓噪着巨大心跳的地方。
等那阵晕劲儿过去了,他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里。手臂肌肤上细小的颤栗告诉他,姜浔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怎么样?”
“快好了,就是起得太猛了,有点儿低血糖。”
田云逐闭了会儿眼睛,好让视线尽快恢复清明,
“浔哥,你的伤……”
“我说了没事儿,不小心碰到了。”
“哦……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处理一下。处理这种淤伤我还是挺熟练的……”
“不用,别管它了。”
姜浔打断他时的口吻,又恢复了以往不近人情的冷漠。不,不仅仅是冷漠,田云逐还从这句话中,品出了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姜浔虽然很冷酷,但其实很少拒绝他的。
他攥紧了手指,迫切地想要挽留什么。姜浔的手却还是松开了他。
“那,要不我们现在出发吧。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睡着了,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我这就……”
“田云逐。”
皮质沙发轻微凹陷,发出吱呀的声响,姜浔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被那股冷硬气场席卷的滋味并不好受,田云逐的身体仍旧本能地转向他,像一棵单纯傻气的感光植物。
“嗯?”
田云逐故作坚强地仰头问他。
“我过来是想跟你说,取消吧,这次行程。”
阳光中姜浔变幻莫测的灰色眼眸,像吸饱了轻烟与薄雾,于温和的色调中带着某种严酷。
田云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什么?为什么?”
“是我的原因,家里出了点事,抱歉。”
姜浔正着手结束这场对话,只是田云逐还不能够死心。
“是着急的事情吗?你先去忙好了,我可以等的,我时间很多,多待几天也无所谓……”
“取消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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