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刚才剪他裤筒,是为了解剖再缝起来?
空气安静了一阵,陆征瞅着旁边半晌没反应的男人,发出灵魂一问:“你就不打算让她停下来?”
周崇月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视线停留在女孩的打结手法上,温声给她纠正:“深部打结时,最好用手指按住线结近处,徐徐拉紧。”
陆征:……
“两边收紧的力道不能过猛,要缓慢、均匀。”
陆征:……
到了最后一步,剪线。
周崇月招来服务员:“帮你老板拿一条毯子过来。”
服务员忍着笑,点头照做。
陆征:“拿毯子干什么?”
“你会需要。”
此时,女孩做完练习,已经乖乖坐到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裤筒,认真欣赏自己的作品。
陆征试着起身,然而起到一半,整个裤腿,从下往上,如同东非大裂谷般刺啦一声裂开。
“!!”
原本缝在一起的布料,抵不过他微微一使劲。
陆征吸了口气,咬牙扯过旁边的毯子围在腰间,再往旁侧看去时,周崇月已经用手遮住女孩的眼睛将其带走。
“糯糯,非礼勿视。”
“……”
陆征:??
云糯酒量极小,几乎沾酒必醉,但她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喝醉后不会大吵大闹,只会安静地去重复近期经常做的事,比如刚才一幕。
车子缓缓驶出酒吧的停车场,周崇月问副驾驶上的女孩:“送你去御府湾,还是外婆家?”
她这个样子,学校自然是进不去的。
云糯觉得头晕,甚至有点疲惫想睡,她将脑袋斜斜搁在玻璃窗上,低哝道:“不回家,不想看到云柏渊。”
女孩暗含控诉的一句,让周崇月很容易便联想到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32号。
“那去外婆家好不好。”他问。
“不好。”云糯湿漉漉地望着男人,“外婆看到我喝酒,会不开心,我不想她不开心。”
夜幕袅袅,将女孩一双醉意朦胧的眸子映衬地无助又倔强。
周崇月无法跟一个意识不清的孩子讲道理,只能驱车往南大方向而去,缓声道:“我在学校附近给你找一家酒店。”
云糯软软笑了一下,表示没意见。
十几分钟后,车子抵达距离南大八百米处的一家酒店。
周崇月用身份证在大堂办理入住的时候,女孩就乖乖站在身旁,眼睛盯着前台大理石上的招财猫,看那摆来摆去的猫爪,伸手就想去掰下来,被男人及时阻止。
“糯糯,这是别人的东西,不能搞破坏。”
她点点头,但还是不听话地用手去揪了揪猫耳朵,嘀咕道:“没有cooky的软。”
前台递来房卡,客气而不失礼貌地笑道:“您女朋友很可爱。”
云糯憨憨地偏过头,问男人:“三叔,你女朋友在哪儿?”
听到这一声称呼,前台瞬间尴尬,连忙道歉。
周崇月无奈,从对方手里接过房卡,带着身边人朝电梯口走去。
七楼,云糯乖乖跟着男人进了房间,踢掉鞋子,自己往床上一躺,然后伸手抓来被子盖好。
周崇月站在床边,看她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一时有些怔然。
过了一会儿,许是不放心,男人还是语气温和的问她:“胃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吃点东西?”
女孩摇摇头:“不想吃。”随之不知想到什么,顿时觉得好难过好难过,眼泪一下子不受控制地砸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