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萧山关比起东镇来说,风雪更大,但是风雪交加的外面,燕南岑还要穿着盔甲,带着一众士兵等待着京城送来的粮草。
燕南岑的薄披风被寒风吹得到处乱飞,他整个人一言不发,面容一丝不苟,站在那里,就像一座气场强大,不敢直视的雕塑一样。
这样的阵仗,每年都要经历一次,而且每一次都会选在最寒冷的时节。
上面的用意燕南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现在不是反抗的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现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露出一点半点。
身边的副将早就冻得忍不住哆嗦了,“将军,风雪大,要不您先进帐篷躲避一下,斥候来报之后,您再出来迎接。”
燕南岑抬手,“不必,斥候出去半个时辰了,还未归来,不是天冷难行,就是被人抓了。”
这种天气对于斥候来说,不算是最恶劣的,毕竟他们在萧山关,注定所面临的环境就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们极大的可能是被人抓了。
而这斥候是为了看送粮草队伍的进度而去的,被谁抓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燕南岑自然也知道,现在就算是下刀子也要在这里站着,不然之前所受的那些罪就白受了。
又等了快半个时辰,总算远远的看到一支队伍朝这边走来。
“将军来了来了。”
“将军,可要上前迎一下?”身边的副将开口。
“不可,我等等了这么长的时间都等了,我倒要看看这段路程他们要磨蹭多久。”
风雪交加的路不好走,燕南岑的肩头都有一层积雪了,他后面的士兵也一样,不过他燕南岑的兵,就算是寒风肆虐,也是站如松柏,不动一下。
押送粮草的官员下了马,笑着朝燕南岑走来,“晏大将军,对不住对不住,这一路上实在是太寒冷,马匹都不走,没法子,耽搁了。”
燕南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吩咐一声身后的人,“来人,把粮草交接一下。”
身后刚响起洪亮的一声是。
这人又开口了,“晏大将军莫急,这里还有二皇子的一封旨意,请接旨吧。”
如何重要的旨意会连进帐篷一下都不行,就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来接旨,不过这是京中那位惯用的伎俩了。
就算不能亲自看到,但是他这些忠心于他的人看到也是要的,所以他们只能跪在这雪地里接旨。
燕南岑冷笑一声,一挥披风,单膝跪地,那模样霸气十足,就算此时矮人一截,但是气场丝毫不减,让来人都有几分不得不放在心上。
他身后的那群士兵也是呼啦啦的跪下。
“二皇子旨意,萧山关历来是晋朝最重要的防御之地,此地夏之酷热,冬之严寒,虽如此,晏大将军任常年坚守萧山关,此精神让人佩服......”
这说是一道旨意,何不如说是一封信,一封犹如老太婆的裹脚布一样长的书信。
来人读了许久,嘴巴因为冷气都有些哆嗦,举着旨意的手也开始僵硬,这才把这旨意读完。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他二皇子知道萧山关地势严峻,很是重要,有燕南岑守着他在京城很是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