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凰突然觉得眼前的沈笙歌不止神秘，而且还难以捉摸，甚至勾起了他的胜负欲。

她是第二个让他产生胜负欲的人，楚暮尘是第一个。

“有意思。”他淡薄的唇瓣微启，“告诉我，你的底牌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

“你成日跟在陛下身边，一定是最先察觉陛下的变化之人，但绝不是最后一个。”

“你是长公主殿下的亲信，长公主殿下得知陛下的种种变化，一定会找你问话。”

“而你的回答，肯定是将陛下的变化变得合理，让长公主殿下信服。”

宇文凰浓密的睫毛散开，她竟然连自己如何应对长公主殿下都知道！一定是十分了解他的人才会准确预判他的行动。

这世上，只有两人。一个，绝不会背叛他，另一个，已经不在了。

他犀利如鹰的目光盯着苏芜念，想要将她看穿。

她说话的样子，甚至于她的眉眼，都与她有几分相似。记忆中的人与眼前的沈笙歌重叠，竟成了一个人。

“你是……”他情不自禁问出口，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他的声音变柔软许多。

苏芜念仿若没听见，继续分析道：“你虽心有怀疑，但未摸清是敌是友之前，并未将我的事禀报给长公主殿下。”

否则，照萧云姬的性格，早就已经找自己麻烦了。

“我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正是因为我想试探你。”

“陛下在朝堂上应对自如，是好事，证明我在将陛下往更好的方向引导，而非蛊惑。这也是你为何没有直接一刀杀了我，而要再三逼问真相的原因。”

“众所周知，宇文都督要杀人，不需要理由。”

“我说得对吧？”

“你很了解我。”事情之所以能进展到这一步，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女很了解自己。

“你与我素未谋面，为何如此了解我？”这一点他深感疑惑。

苏芜念仿若沉淀星河璀璨的双眸郑重凝望着宇文凰的眼睛，“因为——”

“我是皇太后留给陛下的暗子。”

“皇太后知道的一切关于你的事，她都告诉了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我入宫后，能取信于你。”

“但我不能主动找上你，一来容易被长公主殿下在宫中的耳目察觉，二来你未必会信。”

“所以，你引我入局，让我一点点自己查到你身上。”

顶尖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你在帝都的名声和所作所为，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为之。”宇文凰柔和道。

“皇太后的每一步棋，都下得出人意料。”

“我既是暗子，自然也要做到万无一失，让人意想不到。”

宇文凰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确实是，出人意料。”

“皇太后为陛下殚精竭虑，驾崩之后，也不忘为他铺路。”

皇太后能将关于自己的事情都告诉她，说不定也会将春临园最末间房的秘密告诉她，所以她知道暗道。

皇太后能让人悄悄教自己武功，自然也可以让人暗中教她武功，她会武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起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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