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王颜轶朝着苏芜念喊道。
苏芜念闻声,便同范公子走进亭子里乘凉。后来几人一起赏菊,突然菊花丛中窜出一条蛇来,范公子吓得躲在苏芜念身后,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是吓的腿软,或是不慎踩空,就从阶梯之上滚落下去,摔得浑身是伤。
伤养好之后,又在一次去赴苏芜念约的途中,马车轮子坏了,从马车里跌落出来,再次摔伤。
伤好之后,索性直接请媒人送上庚帖,沈家人急着嫁掉苏芜念,同意婚事,与苏芜念订下了婚约。
可就在三日后的某个夜里,他回家路上,被人盖上麻袋,一顿闷棍。对方放出狠话,让他明日就与沈笙歌退婚,不然就将他后院儿中有十几个通房,且通房都为他生下女儿的事,昭告天下。
第二日,范家便登门退婚,只说两人八字相克,不宜成婚。
范公子直呼委屈,那满屋子的通房,都是他祖父逼着他行房,奈何生下来的都是女儿。可他也不敢再招惹苏芜念,一来,毕竟他之前对此事有所隐瞒;二来,他怕再次被揍。
某个酒肆厢房中。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王颜轶搓揉着自己的手,他承认,他昨夜打得太亢奋。
“难道你想看着她嫁入范家,一直生孩子?”妖冶的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况且,那姓范的,并非看上去那么老实。”
“扮猪吃老虎,表妹差点被他骗了。”王颜轶愤愤道。
狭长而迷离的桃花眼,笑意更深,要论扮猪吃老虎,恐怕没人能与她匹敌。
苏芜念听从张知岚的安排,继续相看。
可诡异的事,每次与她相看的公子,不是在相看过程中受伤,就是在去赴约途中受伤。
又订了一次婚,对方只是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入都赶考,不过文采斐然,前途无量。
可半月之后,有个自称寒门书生的原配妻子找入帝都,大闹一番,苏芜念与那书生再次退婚。
张知岚又拿着几张画像来到潋滟阁,苏芜念随手挑了其中一张,对张知岚道:“就他吧。”
“就,不再看看?”张知岚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这可是事关女儿家一辈子的事,为何她如此草率?
“自然是信得过你的眼光,这些人不都是你精挑细选过之后,才拿来的么?”
张知岚脸上尴尬一笑,“那倒也是。万公子也不错,家财万贯,虽世人最瞧不起商贾之人,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日子过得滋润着呐,是实实在在的好。”
订婚三日之后,万家神色慌张上门退婚,问其原因,只说万公子其实有龙阳之癖,不碰女子。
谁愿意女儿嫁过去守寡?这婚又退了。
潋滟阁。
苏芜念披着红艳的海棠披风,倚靠在圆雕花窗棂边上,伸手接着窗外飞来的薄薄雪花。
烛剪将铜炉中添置了些上好的无烟银碳,嘟嘴道:“大小姐,这万家也真是奇怪,三日前订婚他们怎么不说,偏偏订婚之后再说,这不是故意给大小姐抹黑么?”
大小姐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又连续退了三次婚,加上今日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明明都不是大小姐的错,可人言可畏,有些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传言,往往朝着人们主观臆测方向发展,到最后简直是胡说八道,不可理喻。但除了本人,没人在乎真相究竟是什么,他们只喜欢听惊人八卦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