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你不小心得罪云安郡主了吧?”
朱琅烁的贴身家仆愤愤不平道:“是沈家大小姐。”
“沈笙歌?”朱侯夫人脸上横肉抽搐,“那个嚣张跋扈的野丫头,她竟敢出手掌框你,为娘现在就去沈家找她算账!”
一听是沈笙歌,朱侯夫人连朱琅烁被掌框的原委都不曾问。一定是沈笙歌对她儿子不死心,恰巧碰见他儿子与云安郡主相看,这才嫉妒作祟,出手掌框了她儿子。
毕竟这种事,她沈笙歌以前干过无数次,只不过以前都是刁难那些接近她儿子的千金小姐。
朱琅烁拉住朱侯夫人,“母亲,算了。”他回来的路上都想好了,今夜就暗中去联系死士,杀人灭口,斩草除根。
“算了?凭什么算了?她这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根本没把咱们朱侯府放在眼里!”朱侯夫人不肯作罢。
朱琅烁将朱侯夫人拉回房中,“算了,母亲,她似乎知道沈梦汐的死因和咱们有关。”
瞧着窗外无人,低声警惕道:“这口气,儿也咽不下,儿自有办法,母亲放心。”
西方最后一线残阳消失,月上树梢掩面。朱琅烁换好夜行装,准备出府。
朱侯爷赴宴回来,喝得酩酊大醉。交杯换盏之间,与相交甚密的官员嘲笑幼帝软弱不能,就算知道他们私下结党,也不敢将他们怎么样。
朱侯夫人伺候着酒醉的他,而他嘴里正乐呵着,“等老子掌管了所有的军器铸造权,咱们朱侯府就有了源源不断,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
“夫人啊,你以后就愁着如何花银子吧,哈哈……”
管家仓皇跑进院中,在门外急切敲门,“不好了,侯爷!宇文凰带着大批人马来,已经将侯府包围得密不透风。”
听见宇文凰的名字,朱侯爷的酒醒了一大半,这个宇文凰深受幼帝信任,可是幼帝眼前的大红人啊。
“侯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夫人莫慌,就算要抓本侯,也得有个由头。”朱侯爷有恃无恐,朝中大半官员都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他被揪到错处,只要不是那件事被发现,也必定会有人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庆元七十五年秋。
查出朱侯爷与军器监勾结,在大安山私造劣质兵器,以次充好,偷换军器走私倒卖,人赃并获,处满门抄斩。
抄家前夜,府中有名十年老仆回老家探亲,竟神秘失踪,人间蒸发。
自那以后,朝中结党营私之风渐收,无人再敢提幼帝软弱无能。
潋滟阁。
苏芜念仔细打量着她的射乌弓,灵气逼人的眸底锋芒内敛,仿若望不见底的深渊。
十年前,她为了复仇,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其中,就有往各权贵府中安插眼线,企图收集他们罪证,从而掌控他们。只是后来,有些暗线一直未启用,留存至今。
联系暗线,倒不必她亲自出面,只需特定的暗号和文字,即可。就算一方泄露,也查不到另一方的痕迹。
壁影打帘进来,珠翠轻响,玛瑙串连而成的帘子泛着盈盈润光。
“大小姐,范公子送来帖子。”双手呈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