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知道绛竺今日来了春临园,又怎会命她去请人私会?”
“催情香?又是何物?添在香炉里有何作用?”苏芜念在心底冷笑,十几岁的闺中小姐,又怎会知晓催情香是何物?
“沈笙歌你还在狡辩,刚才绛竺什么都已经招了。”周氏怒嘶道。
“招了?招什么了?”苏芜念有些懵然。
“大,大小姐,今日不是您吩咐奴婢,悄悄跟着进入春临园,找机会约张公子与您私会么?”绛竺身子缩成一团,埋着头眼神闪烁,不敢看苏芜念,“您说,您早就仰慕张公子,但碍于和朱小侯爷的婚事,一直不敢表露。”
“但如今您与朱小侯爷退婚在即,终于可以面诉衷情。”
“您假意回厢房小憩之后,奴便去寻张公子,让他悄悄去厢房与您会面。”
“绛竺,你在胡说些什么?”苏芜念满眼不敢置信走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绛竺,“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到底是何人指使你如此诬陷我?”
“大小姐,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贱命一条,不敢攀诬大小姐。”绛竺终究是不敢抬起头来。
“除夕之夜,你险些被堂妹打死,冰冷雪地,浑身血淋淋的你命在旦夕。如果不是我恰巧路过,出手救下你,恐怕你早就命赴黄泉。”
“竟没料到,你却恩将仇报,无中生有,诬陷于我。”
绛竺的头埋得更低了,索性将额头重重扣在冷硬地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还请老夫人明鉴。”
“可你的谎言漏洞百出。”苏芜念悲恸,“我问你,我让你去请了谁?”
“沈笙歌,到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装,那畜生不是跪那儿的么!”周氏指着地上跪着的张知珀,歇斯底里,热泪滚滚,“定是你发现了暗门通往另一个厢房,心生歹念,才约了梦汐来杏花园最后间厢房,在房中放置了有催情使人意乱情迷的香料,让那畜生玷污梦汐的清白。”
沈老夫人沉闷的声音呵斥,“你如此激动作甚?若是不怕人尽皆知,尽管大吵大闹。”
“是,母亲,儿媳一想到梦汐……就难以控制。母亲教训得是,儿媳不吼不闹。”周氏声音才软下来,撩起手帕擦泪。
“什么,堂妹被舅舅玷污了清白?”苏芜念佯装不可思议的模样,而她懵懂无知甚至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将扎在周氏心上的根根针头推入得更深。
“二婶,绛竺那吃里扒外的东西诬陷我,怎么连你也诬陷我?”苏芜念噘嘴,似无心提起的一句,将众人的视线往周氏身上引,暗指绛竺和周氏或许是一类人。
朱小侯爷和名声比沈笙歌还臭的张知珀,论傻子也知道该选谁。
但也不排除,嚣张跋扈、刁蛮任性的沈笙歌天生反骨,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只是,沈笙歌之前一直紧紧抓着朱小侯爷不放,将他身边的桃花掐得死死的,生怕她的朱小侯爷心头宝被人抢走了。虽听说最近在闹退婚,但也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就变得那么彻底。
“我就算发现暗门,临时起意,要陷害堂妹,如此仓促的时间,我上哪儿去找那什么使人意乱情迷的香料?”
“且不说,今日若是二婶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世上竟还有这种污秽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