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楚大公子那样的人中龙凤,才配得上大小姐。
她昨夜在外等候之时,趁机与其他小姐的丫鬟打听了解了一番,那楚大公子乃宣威大将军嫡长子,虽说宣威大将军娶了五公主,当今皇上的姑姑,但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一旦战乱结束,回家必然忙着开枝散叶,繁衍后代,可宣威大将军并没有纳妾,可见是专情之人。
且五公主虽贵为公主,但不骄不躁,性格极为贤良宽厚,想必也是极好相处。
最重要的是,楚大公子虽在帝都颇受欢迎,仰慕他的女子众多,但从未听闻他与哪家小姐有越举之事,可见是正人君子,品行兼优。
“可是被退婚,传出去有损名声。”绛竺担忧道。
“对,他凭什么退婚,要退,也是咱大小姐退他的婚。”烛剪激动道。
转头看向自家大小姐,却见她不慢不急正捣腾着她昨夜得到的射乌弓。
“大小姐,您就一点儿也不着急么?”
“不急。”退了也好,免得她再想法子退婚。
这辈子让她苏芜念再嫁人?不可能。
兴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又或许是她上一世看透凉薄人心,不愿再嫁人面对一地鸡毛的后宅。她苏芜念这一世,再也不要做谁的夫人,沦为男人的附属品。
她也不要被困于一方后宅,天高海阔,山河壮丽,这世上有太多比嫁人更有意思的事。
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或许许诺那一刻,彼此都是真心,可人心善变,真正做到与子偕老的人,又有几人?
而这几人,在相守的过程中,又有多少次想要掐死对方?如果只为了一时冲动的承诺,而彼此煎熬苦守承诺,早就失去了承诺本身的意义。
“绛竺,你继续去前院盯着,有情况随时来报。”烛剪吩咐道。
“是。”绛竺又快步走出潋滟阁。
烛剪是再也没心思为苏芜念刺绣新花样了,望着自家大小姐闲情逸致摸弓箭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样下去,大小姐的名声就更不好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就一点儿不在乎么?
许久,绛竺才回来,齐刘海下微见汗渍,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脚尖,嘟起的唇瓣微启,似在喘气,应该是小跑着回来的。
“怎么样?”烛剪紧张问道,比自己的亲事还着急。
“大夫人与朱侯夫人周旋了许久,说了不少好话,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将朱侯夫人给劝回去了。”
“走的时候,似乎气消了许多。”
“那这么说,这婚指不定退不成了?”烛剪心中略微有一丝矛盾,一方面希望这婚退了,但又不想影响自己家大小姐的名声。
可这婚没退成,大小姐还是要嫁给风流的朱小侯爷。
抬眸看着大小姐,她此刻靠在窗边软榻上的绣合欢花软枕上,正垂眸看书。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苏芜念早就料到,或许会是这个结果。
天下初定之时,外祖偶然救了朱老侯爷一命,而朱老侯爷对救命之恩感怀于心,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未报此救命之恩,这才让嫡孙儿与沈笙歌订了娃娃亲,并叮嘱日后沈笙歌入门,必善待之。
所以,朱琅烁与沈笙歌的娃娃亲,朱家怕是不好退,除非沈笙歌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可沈笙歌只是名声不好,并未犯下大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