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朱小侯爷,你也莫要妄自菲薄,毕竟那花灯已经挂了多年,至今未有人解出谜底。你猜不出来,实属正常。”这话似在为朱琅烁开脱,找台阶下。
但因为有了沈梦汐之前的吹捧,倒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朱琅烁向来心高气傲,只觉她字句诛心。
“此花灯谜题,必是真正学识渊博、懂谋略精兵法的将门奇才,方能解出。”很显然,苏芜念暗指朱琅烁并非学识渊博,乃沽名钓誉之辈。
“是呀,要不然那花灯魁首也不会连续挂几年,也无人领走。”有人附和道。
“就他朱琅烁,只知红尘风流的浪荡公子,说些甜言蜜语哄骗无知少女还行?胸中无墨,虚有其表。”早就看不惯朱琅烁做派的名门贵公子,冷言冷语。
因皇太后执政期间,庆元国女子地位得到很大提升,不再是一味地男尊女卑,更有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
民风也逐渐开放,其实在街上见女子挽心仪男子手臂十分常见,但却看不惯沈梦汐和朱琅烁的做派。一个身为未婚妻的堂妹,不和未来堂姐夫保持距离,反而喧宾夺主;而另一个身为未婚夫,居然当着未婚妻的面和未婚妻堂妹拉扯暧昧,更令人恶心。
朱琅烁蓝色袖中拳头紧握,“王颜轶,说我虚有其表,莫非你能答出来?”
“我自知才疏学浅,故而不会大言不惭夸下海口,让未婚妻随便挑花灯。”王颜轶眼神鄙夷,“既然无法履行承诺,便不要轻易许诺,让人空欢喜一场。”
“表妹,选良婿是一辈子的事,可不是靠三言两语甜言蜜语共度白头,而是彼此相知相识,润物细无声的关爱与细水长流的宽容,急不得。”
苏芜念这才将目光从海棠美人花灯上收回来,回眸望向叫她表妹的男子。他着一袭艾草色银丝秀青竹凌风长袍,长风秀立,风姿卓越,眉眼中似与沈笙歌有几分相似。
原来是小舅舅的嫡子,王颜轶。是苏芜念的表弟,沈笙歌的表哥。苏芜念自幼丧母,又去南辰国为质六年之久,故而与王颜轶只见过寥寥几面。
而沈笙歌,自幼母亲昏迷不醒,加上张知岚的教唆,不与外祖王家亲近,与王颜轶也格外生份。
“也不看看你表妹自己长什么样?相貌平平,除去沈家嫡长女的身份,一无是处。”朱琅烁顿觉自己的男子尊严被践踏。
“琴棋书画无一精通,刺绣女红更是不值一提,还骄纵蛮狠、刁蛮善妒,若不是自小与我定亲,放眼整个帝都,还有谁会娶她?”
沈梦汐听见朱小侯爷这番激昂顿挫的反驳,心中暗喜:看来,离朱哥哥退婚的日子,不远了!
“……”朱颜轶无言反驳,毕竟沈笙歌在帝都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自己以前也曾劝过沈笙歌,可她不知道看中朱琅烁哪一点,偏要死心塌地的嫁给他!
于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表妹,“你自己好好想想。”
偏偏在他看向表妹之时,她一脸若无其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差点气得他当场暴毙而亡。人家都这样敞开嫌弃你了,你还不当回事儿?!
朱琅烁见王颜轶语塞,像是受到了鼓舞,为了掩饰刚才的难堪,扯高音调斩钉截铁道:“要我看,并非我赐墙及肩,而是这花灯魁首只是店家故意挂出来的噱头。其实上面的灯谜,根本没有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