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无人能有此大手笔。”
“母后?”萧云辙显然不信,“她已经驾崩了。”
“况且,摄政王一心为国效力,是她左膀右臂,她为何要除了摄政王?”难道是怕摄政王把持朝政?
“她的心思,又岂是你我能轻易揣测?”萧云姬一直在苏芜念面前装作不记得小时候之事,更只字不提有关生母柔贵妃的事,毕竟,自苏芜念执政起,“柔贵妃”就成了这深宫里的禁忌,无人敢提。
她从来都知道,苏芜念是她的杀母仇人,她假意讨好亲近苏芜念,只为能在这危险重重的深宫之中活下去。她一直以为苏芜念并未对她下杀手,是因为她伪装得极好。
可就在苏芜念驾崩之前,召见了自小被禁足的她,金黄色的烛光印在她精致的脸上,神秘莫测,“你可知哀家为何一直没杀了你?斩草除根?”
萧云姬跪在地上,心中一颤,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刚想开口解释。
“因为你是辙儿的长姐。”
“但凡你动了一丝为母复仇的杀心,哀家也不会留你至今日。”
萧云姬心中悻悻,庆幸她幼时有过这个想法,却并未付诸行动。
“哀家乏了,退下吧。”满是疤痕的手微微一抬。
“是。”自那之后,萧云姬就更不懂苏芜念的心思了。毕竟,自己虽然是阿辙的长姐,可她留着阿辙的命是为了名正言顺把持朝政,而自己这个长公主,生死不值根本一提。
按照她雷厉风行且心狠手辣的处事方法,应该要斩草除根才算万全。她一直战战兢兢,就怕她哪天改变主意,要在她驾崩前处死自己。直到听见她驾崩了,自己解除禁足,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下。
萧云辙稚嫩的声音将萧云姬拉回现实,“会不会是南辰动的手?又或者是东邬族?”
“奈何榜上被一夜除名的那五位,皆是庆元人。”萧云姬淡淡道。
幼帝眉心深锁,或许真是母后要除掉摄政王。
母后驾崩前夕,亲手将能召唤皇室暗卫的彼岸埙交于自己之手,“辙儿,如今摄政王权势滔天,应提防其借机把持朝政,若他在哀家驾崩之后有所动,必连根拔起,不得手软。”
“是,母后,儿谨记于心。”
“记住,想要稳坐江山,你还需跨过最后一道坎儿,若你优柔寡断,皇权不保,则举国动乱、民不聊生;若你登顶,必不忘初心,为国为民。懂吗?”
“儿现在不懂,但总有一日终会明白。”稚嫩的声音,甚至有些手无顿挫,他不过才十岁,就要肩负治国之任。
清冽的声音将萧云辙拉回现实,“你若实在不信,就将那沈家嫡女传入宫来询问,或许她会再次借身还魂呢?”虽然萧云姬不信借身还魂之事,但她不得不信。
“母后叮嘱过,她已长眠,勿扰她安。况且,借沈家嫡女之身还魂,本就有违天理,仅此一次。逆天而行,必遭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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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芜念独自回到沈府之时,已是深夜。
“跪下!”
沈平鍑半夜被人叫起来,只批了一件厚外套,“最近外面不太平,你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出府,不要出府,你倒好,天天招摇过市。”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是活腻了不成!”因过于激动,肩上的厚外套险些滑落,另一只手不得不去扶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