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她感觉到新郎官把自己抱紧了,可她心里还是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他们怎么可能反抗得过拿着刀的山贼呢?
那山贼头子走过来,也看到了新娘子的样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大手一挥:“把她带走,我要她当我的压寨夫人,正好今天她穿了喜服,就当我和她成亲的日子吧。”
明明新郎官就在旁边,他们就像没看见一样,或者说看见了也不在意。
新娘子脸上一片湿润,眼前模糊,嘴里尝到了咸咸的眼泪味道。
不,她绝不。
就算死,她也要留着自己的清白!
“不行,她是我的妻子,你们不能动她!”新郎官挡在了她的面前。
山贼一脚踢开他,只是个书生的新郎官吐出了一口血。
可新郎官还在说:“你们......不能动她,她是......我的妻子!”
山贼却被他惹怒,又要再踹,踹完还打算抽刀杀了他。
新娘子大叫一声,扑过去,泪眼朦胧地说:“放过他,只要你们放过他,我......我答应。”
“春容,不要答应!”新郎官说,“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她怎么可能看着新郎官真的去死?
山贼不乐意看他俩卿卿我我,生离死别,粗鲁地将新娘子拉了起来,新娘子扭头看着,看着自己和心上人逐渐拉开了距离。
她看到有山贼又想要打他,立马尖叫道:“别打他,别碰他!”
声嘶力竭,疯了一样的挣扎。
山贼头子不耐烦地说:“别打他了,把他也带上。”
新娘子浑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泪流个不停。
她被带去了山贼窝,失了清白,连自己爱的人也看不到。
她没有被限制自由,她也不知道心上人被关在了那里,问过,但没人告诉她,久而久之,她也不愿意出去,就坐在屋子里的窗户前,静静地望着外面。
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
她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偶然一次机会,她才知道,原来新郎官早在被带来的第三天就死了,活活饿死的。
他们甚至没有给他收拾,只是拿草席草草一卷,扔到了后山,这个时候只怕已经被野兽给吞干净了。
春容就那么愣在了原地,然后在他们发现之前回到了屋子里。
当天晚上,她装作不小心打碎了碗,悄悄藏了一块碎瓷片在身上。
等山贼头子睡了之后,她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用瓷片划开了他的脖子。
然后换上了她一直保存着的喜服和红绣鞋,一步一步地往后山走去。
可是死了的山贼头子被人发现,山贼为了给老大报仇,一刀捅进了她的腹部。
春容倒在了地上,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手朝着后山的方向,渐渐没气,可她的眼睛始终依恋又不甘地看着那个方向。
就是从这个时候,红绣鞋沾染了怨气,开始作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