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蔓月咬了下唇,让自己无视她的眼泪:“妈,那句话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一次,现在我再说一次。”
齐淑琴心脏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不要说。”
“妈,我不欠你什么了。”
齐淑琴大叫:“蔓月!”
郑蔓月平静道:“虽然你从未说过,但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也是把我当拖油瓶的,我怕被你抛弃,所以从小谨言慎行,什么都不敢反抗。我知道,你胆小,所以你也不敢反抗郑敬,我都理解,你的养育之恩我很感激,可是我被郑敬侵犯的这几年,再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妈,我真的不欠你什么了。”
齐淑琴是个很矛盾的人,好的不彻底,坏的也不彻底。
她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郑敬侵犯四年,假装不知道;也能在郑蔓月生病的时候,彻夜不休地照顾她,最后把自己累倒。
“蔓月,不要,不要!”
郑蔓月:“等我从牢里出来,我会挣钱,负责你的赡养费,但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
齐淑琴痛苦:“不,不,蔓月,不要这么对妈妈,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
砚灵兮按了按自己的手,否则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朝齐淑琴那张厚脸上甩过去。
说的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结果还不是看着女儿被毁掉。
郑蔓月躲开她的视线,说道:“我会上诉,郑敬意图强迫我,我是防卫过当,同时会上交证据,证明他这四年都对我实施性侵害。”
“你有证据?”钱凝思问。
郑蔓月点了点头,或许她天生就是个怪物吧,前期惊慌恐惧之后,她就偷偷买了个监控器,这些年录下了不少证据。
原本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后来却发了狠,她不要告郑敬,她要郑敬死。
即使同归于尽,她也不在乎。
“蔓月,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妈妈要怎么做人啊?妈妈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
郑蔓月没有吭声,只是心更冷了。
砚灵兮冷笑了一声,突然发话;“齐淑琴是吧?你想不想见见你的丈夫?”
齐淑琴泪眼朦胧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砚灵兮本来没想让她见到郑敬的,但现在她实在忍不了了。
她嫌弃地塞了张符给齐淑琴。
齐淑琴只觉眼前一变,脸色骤变:“郑、郑敬?!”
怎么会?他怎么会还活着?
“鬼啊!”
砚灵兮扯了扯嘴角:“看来你还没傻到底,他确实是鬼。看到他的样子了吗?作孽太多的人,死了也没好下场。”
齐淑琴抖着下巴,惊恐地看着砚灵兮。
“郑敬是主谋,你是帮凶,人间的法律可能动不了你,但这些全都被记在功劳簿中,你逃不掉的。”砚灵兮一字一句地说,空灵的嗓音回荡在齐淑琴的脑海中,震得她回不过神来。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人理她。
“我是迫不得已,蔓月,你相信妈妈,妈妈是爱你的!可是如果我们不顺着他的话,我们都会被赶出去的,那时候,我们母女俩怎么活啊?你能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郑蔓月看着她,不自觉地咬住口腔内侧。
“我不理解。”她冷冷地说,顿了顿,又清楚地说了一遍,“我不理解。”
齐淑琴愣住。
“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们的母女情分,早该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