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国做暗桩,凶险万分,随时都有暴露危险,而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她既有这个觉悟,自然就也会想尽各种自保之法,关键时候能够救命的。
所以,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留信于信任之人了。
只不过她写的时候,只是猜测,并不肯定,但她还是写了,就怕万一。
万一哪天暴露,想写都来不及。
有备无患总归不会错。
“九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先将我囚起来,到时看有没有人拿信去跟九王爷求情?”曲歌道。
白九霄回得也快:“行啊,刚刚本王不就说过将你们交于刑部啊,去那里囚。”
“九王爷确定吗?一旦到了刑部,很多事可就瞒不住了,在九王爷手上,一切还是九王爷掌控。”
曲歌说完,又补充道:“当然,九王爷也别想以我为饵,引对方拿信上门求情时,将对方一网打尽,因为我们都会留后路的。换句话说,就是他肯定会如法炮制,传于下一人,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白九霄听得头有些疼:“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能杀你就对了。”
“是,只要九王爷不杀我,我一定会将此密信毁掉,并跟凉衍回桑临,以后再不踏入大赵一步。”曲歌承诺。
“本王不信你们。”白九霄道。
没一个可信的。
“自裁吧。”白九霄不想再跟她纠缠。
曲歌:“.”
敢情她说半天白说的?
“九王爷三思,一旦我死了,什么后果,想必九王爷心里清楚,到时势必会引起惊天骇浪、血雨腥风也未可知,到那时,一切可就不可逆了。”
“是没有自裁的工具吗?”白九霄问她。
曲歌:“.”
白九霄转眸朗声唤人:“来人!”
仝泉和宁时迁都闻声进来了。
宁时迁打量着两人,不知两人谈了什么,谈得如何,想看出一些端倪。
白九霄示意仝泉:“给她一把剑,或者刀、匕首之类的,她自裁没东西。”
仝泉:“.”
宁时迁:“.”
这时,一人从门口急急进来,是陆乘溪。
“王爷,”陆乘溪脚下趔趄了两次,差点摔跤,显然不是特别激动,就是特别慌急,“外外面都在传王爷是女子。”
院子里的几人皆是浑身一震。
包括曲歌。
她不是交代得很清楚,若她不幸遇害,才可拆信将里面的内容公诸于世吗?
她现在不仅还没死,连被囚都没有被囚,怎么就有这样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白九霄薄唇抿得死紧,冷眼看了看宁时迁,又看向曲歌,声寒如腊月飞霜:“你刚才怎么跟本王说的?”
曲歌慌乱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或许不是我的人散布出去的。”
“怎么不是?”白九霄怒吼:“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
她扬手一指,直直指着宁时迁:“然后你说他告诉了你,你告诉了你手下的暗桩,不是你们散布出去的还能有谁!”
白九霄几乎咆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