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迁转身准备离开,蓦地想起一件事。
如果是他父皇的隐卫,身上应该会有代表隐卫身份的红花绿叶牌。
对,确认一下。
只是,隐卫们都是将此牌放于胸口处的,以示对天子的忠心和敬畏,男女有别,不太方便。
即便如此,也还是得确认一下,毕竟认为她是隐卫,只是他的猜测。
他要实证。
迟疑伸手,去解她外衣领口的盘扣。
红花绿叶牌他见过,青铜所铸,造型复杂,肯定硌人得很,所以,应该不至于贴肉放吧,应该是放在外衣里面,或者中衣里面吧。
白九霄自是已感觉到他在解自己的外衣盘扣,微微绷紧了神经,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让它如鼓如雷,以防被他察觉自己只是假晕。
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这件外衣除了领口的盘扣,里面交掩处还有一根带子,然后她随手习惯性地系了个五环结。
五环结是她自创的,用在战场上捆绑重要战俘的,一般人解不开的。
早知道这根带子就不系了。
正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门口传来敲门声和小二的声音。
“公子,我来拿一下刚刚上菜的托盘,正值午膳时间,下面的托盘不够用了。”
宁时迁皱眉,撤了手,并随手拉了薄被将白九霄盖上,转身去桌边的凳子上拿了托盘,走去门口。
白九霄赶紧在薄被下将那该死的五环结解开。
宁时迁开门,将托盘递给小二:“有什么需要,我们会找你的,不要过来打扰。”
“好的好的。”小二连声应承。
宁时迁再度将门关上,阔步回到榻边。
动作麻利地解开了白九霄的外衣。
并未看到红花绿叶牌。
他又开始解中衣。
白九霄又陡然想起一件事。
她里衣的斜襟口袋里有大赵摄政王的腰牌!
可不能让宁四看到。
但,到嘴的肥肉,就这样飞了,她自然也不愿意。
感觉到自己的中衣已经被解开了,她心念一动,陡然睁开眼。
宁时迁吓一跳,伸在半空准备去探里衣的手就僵在了那里。
“你......”
他震惊,震惊那么烈的迷/药,竟然失效。
也尴尬,尴尬自己的举措被她撞了个现行。
正想着该怎样解释的时候,却见女人就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眼睛定定望着一处,陡然直挺挺坐起身,然后下榻。
宁时迁错愕地看着她。
不明所以,试着唤她:“黑云外。”
女人毫无反应,动作僵硬的下榻,鞋子也没穿,就在房里走来走去,走到桌边,走到柜子边,走到自己的包裹边。
趁背对着宁时迁之际,白九霄不动声色将那枚腰牌塞到了包裹下面。
然后又眼神定定地、双腿僵硬地往回走,回到床榻边,又躺了下去,再度闭起眼睛“昏睡”了过去。
她不擅做戏,也不知演的这出梦游症能否骗过他的眼睛。
宁时迁看着这一切,有些懵。
看症状,似是梦游之症。
可梦游之症不是睡梦中的人才会发生吗?被迷/药/迷/晕之人也能梦游?
不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