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去?”宁时迁俊眉微凝。
“可不正是,”石磊不悦地撇撇嘴:“我发现这个人简直是我们的天敌,讨厌得要死。”
“没事,反正思涯看病讲缘分,就算他是大赵摄政王,思涯也不会多给一分情面。他去了,对我们来说,反而可能是好事。”
“好事?”石磊不解。
“思涯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知道他在云来县,想找到人也非易事,云来毕竟是大赵的云来,白九霄又手段了得,我们或许可以通过他找到思涯。”
石磊想想,“这倒是。”
“知道白九霄几时出发吗?”
“明日一早,公子是打算跟着他的马车?”
宁时迁摇摇头:“当然不能,白九霄是什么人,跟踪他,定会被他发现。”
“那......”
宁时迁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石磊。
“你想办法将里面的引蜂粉撒些他的马车上即可,到时觅蜂能帮我们寻到他。”
“哦对,我们有觅蜂呢。”石磊笑着挠挠头。
“那我们几时出发?”石磊又问。
“只要你确保将引蜂粉撒到了他的马车上,我们提前出发都可以。”
“这个估计难,九王府戒备森严、固若金汤,想进去马厩根本不可能。而且,他那么多马车,也不知道明日会用哪辆,只能等明日他出发后,走街上人多的地方时,我想办法弄上去。”
“嗯,所以,我们分开走,我今夜出发先去,你明日撒完粉后再出发,注意,不要跟他同路,以免引起怀疑,你下午再出发都没关系,反正我在那边,只要他们一到,我就能用觅蜂寻到他们。”
“好的,那到云来县,我再去同公子会合。”
石磊离开后,宁时迁就起身收拾行装。
桑临被大赵兵败那日,他父皇问众皇子,谁愿意来大赵,暗中保护十一,以及关注大赵的军事动向。
无皇子愿意,唯有他自告奋勇。
他父皇夸他有情有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另外的目的。
他母妃得罕疾已昏睡多年,太医院胡院正跟他说,神医思涯曾治好过此种病例,具体药方不知,只知药引是虺骨。
大赵皇帝的玉玺就是虺骨所制。
所以,他来大赵,除了他父皇交给他的任务,他还要暗中寻思涯,伺机窃玉玺。
*
翌日一早,白九霄就出发了。
她只带了贴身侍从仝泉,以及一个赶车的车夫。
她让陆乘溪留下,替她关注朝中之事,若有什么情况,就立即飞鸽传书给她。
上了马车,仝泉拿出一本戏文,恭敬呈上:“王爷。”
“什么?”
“属下见王爷近来似是对戏曲颇感兴趣,便准备了现下最有名的一出戏的戏本,以供王爷在路上消磨时间。”
白九霄瞥了他一眼,没接,自顾自拿了一本兵书翻开。
“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是送戏本的人。
仝泉愣了愣,不感兴趣?他搞错了?
好吧。
原本还在为自家王爷终于有点自己的生活而高兴呢,敢情白高兴了。
“对了,本王让你准备的面具带了吗?”白九霄问。
“回王爷,带了。”仝泉在身后包袱里取出一顶青铜面具。
“王爷要面具作甚?”
“当然是戴了,本王此次是私行,不想扰民,也不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只想速去速归。
第一次有这种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