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戴南辉从一开始被吓着不一样,段三宝是属于越想越后怕的那种医生。谁让他是国都的天才,在办公室里复盘整个抢救过程后越深感害怕。
若没有谢同学的赌成功,室速变室颤,即使拉回来心脏也会九成九脑死亡或植物人了。这是他事后推算出来的结果。
抬起头,段三宝望着谢同学的脸,好像在她脸上想找寻些东西。
被瞅着的谢婉莹,道:“我还没吃晚饭,脸上应该没东西。”
因她的冷笑话,段三宝的圆圆眼里勉强挤出枚笑了,回答她说:“你吃什么我跟你吃什么。”
表弟被吓到毫无主见了。曹勇给予引导式的批评教育:“事情过去了,不要多想,有什么学术观点,可以在之后的病例讨论会上畅所欲言。”
医生要善于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要整天揪着个别病例不放。人救回来了更不要悲观上头。
曹师兄是神经外科医生,对人脑调节太懂了。谢婉莹想。
段三宝没有她对自己曹勇表哥那样的专业盲目崇拜(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什么神经外科医生,不就是大佬表哥在临床救的人比看着死的人多得多自信心爆棚。不像他,拿到执照后刚开始在临床上踏步走。
要叫他崇拜的人反而是你这位谢同学,如何做到当时在抢救现场比大佬们更敢赌。
经过今晚之后,他似乎能理解潘同学追着她走的心思。
在临床上遇到棘手病例,找上司的话会被上司说或是来不及。有个可靠同届同事相伴的话,结果会截然不同的,在今天这事上得到应证了。
段三宝的圆圆眼转溜转溜起来。
车要开的时候,曹昭换完衣服下来趁机蹭弟弟的车。大哥是开车送他们老父亲早一步过去了。
路上车内很是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