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克林加重了语气,语声照样不大,语气却很重要,仿佛一盆北极冰冻水或是一把刀悬在了小孙医生的脑袋上。
谢婉莹想,大概谭老师只差爆一句:我在这你怕啥?!你连我在这你都不敢吸?
临床老师常有对年轻学生和医生恨铁不成钢的时候。
人家说谭老师脾气不好,恐怕是这样的意思了。想想,谢婉莹明白了:谭老师是个严厉的前辈,真要教训起人,会直接压着你脑袋让你去干你最怕的活。
这?不如被骂——
其他人能想象到,如果可以哭的话,小孙医生的眼眶里或许飙水花儿了。
再想哭,再被骂,都得乖乖规规矩矩地干活。
小孙医生想拿注射器冲下水,冲一下也能取巧洗清视野,可是主刀不让,只让他吸。
谭克林的意志他是没办法反抗的。很显然谭克林非要按着他脑袋就要让他做他怕的。所以说,这个男人是很叫人觉得可怕,可怕至极了。
现在小孙医生怕得要死中挪一点点的手,谁都看得出他手指头是麻木的,不过是按照谭克林的话在做。
刘程然医生两只手准备好了缝线,等着小师弟吸破可以马上救援。
忽然间,吸引头的管里咻咻咻吸上血了。
是吸引头终于靠到血吸上来了吗?明明吸引器头没怎么动。
莫非是自己的运气来了?小孙医生眨眨眼。
刘程然眨眨眼,也有点点纳闷。
谭克林手术放大镜底下那双眼,忽的往旁边某个人脸上直接戳了过去:你?
收到谭老师锋利的眼神,谢婉莹心头抖了下:谭老师看来一秒钟看穿了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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