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兄妹俩顿时眼睛一亮,欣喜的唤:“宋大哥,大嫂!”
两人想站起来,结果腿一软又跌做一团。
走近了才发现两人双脚被铁链拴着,沈易佳小脸一冷:“他们对你们用刑了?”
“没有,他们要我交出香谱,我不愿意,他们就故意让我们饿肚子。”林邵摇头道。
一天一个馒头,不至于让他们饿死,但想吃饱也不可能。
沈易佳在兄妹二人身上扫视一遍,蹙了蹙眉。
她们家辛辛苦苦养了两年半,才让兄妹俩的身子骨瞧着跟同龄的孩子相差不大,可天机谷只用了三个月,就又让他们变成了骨瘦如柴的小弱鸡。
感情这两年多的大白米饭都白吃了!
沈易佳很生气,于是她让墨鸢和幽一一人背上一个,自己跑去把这一排屋舍都点着了。
宋璟辰默默跟在她身后,适时递上火折子,因刚下过雨,火不好生起来,两人便跑去各家厨房翻出了不少油……
夫妻俩所过之处,瞬间变成了火海。
站在一山坡处,沈易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想到什么,她问:“噬心草寻到了吗?”
这是他们来的第二个目的。
“已经拿到了。”墨鸢指了指挂在幽一身前的大包袱。
包袱原被她藏了起来,方才两位主子去放火,她趁机去拿回来的。
天机谷有专门的药田,所以找起来并不难。
不仅噬心草,凡是外界没有的草药,她都撸了一把下来。
出去后便可以种进她的小药田里。
她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沈易佳赞赏的对她竖起大拇指,勾唇坏笑道:“天机谷用毒药害了那么多人,要不然……”
宋璟辰:……
这丫头是烧上瘾了不成?
另一边,祭司堂里的火还没扑灭,村落中就相继也跟着起了火,再到药田……
又想到石壁上的内容,天机谷的族人这下彻底恐慌了。
偏偏司云和姬云熙都还未醒来,他们无从知晓这其中发生了何事,只能往神罚上面去想。
一个个连火也不灭了,纷纷跪在石壁前念念叨叨请罪。
不知谁忽然问了一句:“少主带回来的那个外族女子去了何处?”
“我好像看到墨羽姐姐把她带进了祭司堂。”有人小声答。
众人相视一眼,方才他们救人的时候并未看见那女子。
“这火会不会是她放的?”
否则为何数百年下来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偏偏来了一个外族人就频频出事?
“一定是她!”二长老杵着拐杖站起身,她年纪大了,黑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很是锐利,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她眯眼看向村落的方向:“此人不仅打伤少主和大祭司,亵渎神灵,竟还毁我们的家园,势必不能轻饶了去。”
与其相信是上天降下的神罚,不如将错都归结到人为身上去,至少这样大家更能接受。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族人脸上的恐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之色。
纷纷表示不能让那外族人逃了,甚至争先恐后的自发组队要去抓人。
……
离得太远,祭司堂外的动静沈易佳他们是听不到的,可谁都不是傻子,他们会反应过来也在意料之中。
“我们先离开。”宋璟辰道。
沈易佳和墨鸢同时顿住。
“怎么了?”宋璟辰看着沈易佳问。
沈易佳抿了抿唇,言简意赅的把她跟在姬云熙身边听到的说了一遍。
“姬洛?”
这下换幽一僵住,若不是还记得没有主子命令不可擅自行动,他都要一个人飞出去找人了。
“对。”沈易佳点头,转而看向墨鸢:“你主子的名讳可是这个?”
墨鸢摇头:“主子并未与我说过,不过……”
她顿了下,继续道:“靖安王同奴婢提过这个名字,且奴婢跟在主子身边时也听她提过一次靖安王的名讳,想来应是同一人。”
她没说自己曾经意图刺杀轩辕策的事。
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姬洛不仅是靖安王要寻的人,且很有可能是墨鸢的主子。
既如此,他们便不能不救。
“你放心,我听那老女人的意思,狗屁大祭司不让她杀了姬洛,这至少说明姬洛还活着。”沈易佳安慰完,再次看向起火的天机谷。
叹气道:“只可惜她们都没提姬洛究竟被关在何处。”
宋璟辰突而开口:“我知道一个地方。”
沈易佳:“哪里?”
“天机谷禁地。”
……
后山禁地,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响起。
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姬夫人心里只觉一阵畅快。
她挥了挥手让正在行刑的侍女让开,上前两步在姬洛面前蹲下,伸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
看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唇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旁人见了怕是都要做噩梦吧。”
“谷主大人,你恨我吗?”
姬洛阖上眸子,显然是不打算理会。
姬夫人最恨的便是她这副永远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自己不论做什么,在姬洛眼里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她脸上一阵扭曲,手上也加了几分力道,想到什么,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你不就是仗着大祭司不让我杀你吗?”
姬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姬洛,冷笑道:“忘告诉你了,族里今夜在举行祭祀,可你知道这场祭祀的目的是什么吗?”
姬洛突而睁开眼,目光凌厉的看向她。
姬夫人似乎被她这个反应取悦,笑得更为得意,笑完了才冷冷吐出两个字:“换灵!”
“谷主大人从小好学,将谷中所有的书都看了个遍,甚至是禁术。应当不会不知道换灵是什么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姬洛的眸子,果然从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色。
“哈哈哈……”姬夫人大笑出声:“你藏得再好有什么用,那个人还不是被云熙找出来了。”
“你输给了我,你女儿又输给了我女儿,所以你说……除了出身,你还有什么比我强的?凭什么你可以做一个受人敬仰的谷主,而我却只能跪在你面前摇尾乞怜?就连婚嫁,也是你不要的。”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便是姬这个姓!”
“可我又感谢你赐给了我这个姓,否则,我哪能嫁给他?”
无人知道,她自小便倾慕司云,得偿所愿她本该高兴,可只要一想到是这个女人不要的,那份喜欢就变了味。
更何论司云还一直留着姬洛的命,姬夫人便认定司云对姬洛还念着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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