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叫人进来伺候,好奇的问道:“外头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丫鬟抿嘴一乐。
“城阳侯一大清早的送来好多荷花,说只有荷花配得上您的高洁。”
林母脸上一红,有些窘迫。
林幼仪坐到母亲身旁,笑嘻嘻道:“看我怎么说来着,他不会这样轻易放弃吧?”
说着话,她指挥着丫鬟们赶紧把荷花给拿进来。
丫鬟都奇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前只要是城阳侯的东西她看见便要扔了的,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一时,两个丫鬟抬着一盆荷花进来。
一同来的还有林幼仪的舅妈王氏。
以及张妙珍。
王氏人还没进来尖利刺耳的声音就先到了。
“我说妹妹啊,你是个孀居在家的寡妇,怎好接外男的东西,咱们家好歹是诗书世家了,你也该注意些影响,叫人背后戳你闺女脊梁骨你心里可过意的去?”
王氏生的膘肥体壮,横眉冷眼。
她同张妙珍站在一处委实看不出是母女俩。
“娘,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姑妈向来注重名声,东西姑妈定不会留下的。”
张妙珍顺势就给林母架起来了。
林幼仪冷眼扫过王氏母女俩,嘴唇抖动几下后强迫自己别开脸。
王氏阻止林母改嫁给城阳侯,一来是她少时心慕城阳侯未果,二来是不愿意林母攀了高枝儿。
自打林母带着林幼仪回了张家,王氏明里暗里没少欺负她们娘俩。
她害怕林母得势。
林母涨红了脸,刚要说把荷花拿出去扔了,林幼仪就捉住了她的手。
她抬眸清清冷冷看向张妙珍。
“舅母这话我竟听不大懂,我母亲遵守礼节,一没见城阳侯,二无通信,怎么就被人戳脊梁骨了?”
不给王氏开口的机会,她接着道:“舅母可别说什么孀居在家不该改嫁的话,日前长公主可才改嫁了,皇后更是说出女儿家没了丈夫都可以改嫁的口谕,舅母不会是要和皇后过不去吧?”
王氏还没张嘴反驳就被唬住了。
她憋了一肚子的话登时不敢说了,气的一个劲儿的拧着扶手。
这死丫头怎么了,她还要支持自己亲娘改嫁?!
张妙珍也觉得林幼仪今天奇怪的很,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幼仪,我母亲也是替你们母女俩担心才有此说,且不说戳不戳脊梁骨,单说这门亲事就不好。”
她压低了声音,道:“这城阳侯和他发妻和离也有近十年了,一直没有再娶,京城也没有人家想嫁女儿给他,可不是有什么毛病吧?
他只瞧了姑母一眼就非姑母不娶,又整天闹出这许多事来,我观他怎么都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若再与他纠缠下去,我怕有碍妹妹名声啊!”
王氏又抓紧时间补充了一句:“你娘改嫁了你可怎么办,你还这样小,谁来教养你呢?你可不能糊涂啊!!”
林母顿时又被说动的犹豫起来。
林幼仪浅笑道:
“不牢舅母担心,我同母亲已经商量好了,母亲改嫁进城阳侯,我随她一起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