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到底是往那边迈了一步。
似是察觉对面的人要过来了,时锦又想往前迈步,齐墨璟只能快速走到了她跟前。
面前的丫鬟笑得眉眼弯弯,仰着头挑着唇看他,“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谢谢你,知画。”
“我是谁?”齐墨璟的脸黑了黑。
“知画、知画、知画!”时锦一连欢快得喊了三声儿,丝毫没在意对面人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齐墨璟只觉得自己的耐心行将告罄。两人间虽有一臂之隔,但她口中那馥郁的桂花酒香却在明确得告诉他,面前的人是个醉鬼。
他的眉越攒越紧,颇有风雨欲来的暗沉。然而,就在他欲拂开这醉鬼时,时锦却一把抱在了他的腰间。
他的腰劲瘦有力,因着长期习武的原因,外型虽清癯,肌肉却颇为结实健壮。眼下猝不及防间被时锦一扑,整个人的身体都跟着僵了一下。
“知画,你好硌啊!”时锦不满得皱起眉,一双玉白柔弱无骨的手却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齐墨璟短暂而又急促得抽了下气,鼻翼微微颤动了下,眼神晦暗莫名得沉了下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齐墨璟压着声儿问。
怀中的女孩抬起头来,迷蒙得望了他一眼,继而又浅浅柔柔得笑了下,“我在种树。”
“种树?”齐墨璟重复了一下,声音中显然带着些疑惑。
“对呀,种树。”时锦说完抱着他的腰就要走,“树该种到哪里呢?这边?还是那边?”
她一边嘀咕,一边试图挪动齐墨璟。
然而,眼前的“树”岿然不动,时锦折腾了一脑门儿汗,也没让树跟着动一动。
“那只好种在这里了。”时锦低声嘀咕了一句,便将“树”摆正,又四处寻石块固定这棵树。
齐墨璟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搅扰的情绪,“崔时锦,够了!”
下一秒,只听噗通一声,时锦跌在了假山间的凹坑处,整个人也姿势怪异得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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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梦醒,时锦揉着不知缘何隐隐作痛的后腰进了二爷房间。
司棋这会儿正在收拾二爷的衣裳,见着时锦过来,不由望了她一眼,“这是怎么了?”
时锦见她悠然说话,便知二爷又一早出了门,便也跟着自在了两分。
“无碍,许是宿醉头疼罢。”她不甚在意得说道。
“你可长些心罢!先会儿知画在爷身边侍候,被闻到了些许酒味儿,这会儿正罚她在假山那边填坑呢!”司棋苦口婆心劝道。
时锦的脸跟着白了白,默不作声跟在司棋身后整理房间。
二爷本就性洁,房间中并无太多需要整理的地方。时锦手脚麻利得把床铺好,又理了理床上的枕头,抖手间便将一长串破布条扯了出来。
那布条极长,又莫名带着些熟悉之感,时锦倒了好几手,才图穷匕见一般看到布条的本来面目。
那是一件丫鬟裙裳,裙摆被扯成了条,裙衫依然完好,只一眼,时锦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这是她昨个儿穿的那身衣裳!
时锦的脸上神情骤变,可怎么想,也想不起喝完酒后发生了什么事。
想起今儿个知画受罚的事,那是不是意味着二爷不仅对她喝酒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还变着法儿惩罚了她?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表情微闪,她几乎是不假思索,便将那件破布裙纳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