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杨三开口,“我下午打听了钟县令。”
他更相信自己所听所见,回来就去了县城,花了不少银钱打听县令。
杨兮起身的动作停住,又重新坐了回来,“打听的可满意?”
杨兮从小在周家长大,私下见过钟谨多次,对于钟谨的人品,她也算看到大的。
杨三摸了摸鼻子,“我从不同人嘴里打听县令,钟县令来向县办的都是实事,关心民生约束衙役,百姓都说钟县令好,钟县令只有妻子无妾室,重情重义之人。”
杨兮高兴钟谨一直没变过,语带笑意,“这回可放心了?”
杨三耳朵尖发红,“我喜欢先小人后君子,钟县令的确不错。”
杨兮道:“明日钟县令估计会过来,你们都留在家里见见。”
杨三眼睛亮晶晶的,“好。”
他正想亲自接触钟县令呢!
晚上,杨兮躺在床上,搂着儿子取暖,今日没人给她揉腿捂脚了,啧啧,经历这么多她还矫情上了,不过,孕妇的确让她多思,还好她的内心够强大了。
杨兮感觉肚子里孩子踢了她一脚,还真疼,伸手安抚肚子里的孩子,“你爹不在家,今日没有书可听了,你乖乖的听话。”
话音落下孩子又踢了一脚,她的腿还有些抽搐,明明补钙了,好吧,怀孕的她的确可以矫情,孕妇真是太难了。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哪怕儿子像小火炉,她也难受的不行。
早上吃了早饭,杨兮估算着时辰没敢补眠,果然如她猜测的一般,钟大哥一家子来了。
钟大哥坐着马车进了院子,杨兮迎上前,见到下人搬着礼物,忙道:“大哥怎么还带了这么多礼物,你和嫂子能来,我娘已经很高兴了。”
杨兮第一次见钟谨的妻子,钟谨比周钰大五岁,过了年三十岁,以前在京城两家都是私下来往,钟伯伯每次只带钟谨。
京城有宴请,因婆婆身体不好,她又早早定亲很少出门,在只听钟伯伯说钟谨妻子贤良,今日确是第一次见面。
钟谨扫视院子,院子并不大,他看着心里难受,“婶子身子骨弱,我带的都是补身子的补品,你就别推辞了。”
朱氏亲热的搂着杨兮的胳膊,“外面冷,你又怀着身子,我们进屋说。”
杨兮愣了下,感受到朱氏的善意放松了情绪,“嫂子说得对,外面冷,我们进屋说。”
进了叶氏住的屋子,钟谨见叶氏苍老了许多,眼睛红了,“婶子,您受罪了。”
叶氏眼睛也红了,“能平安南下已经是万幸,我没受多少罪,都别站着坐下说话。”
钟谨坐在椅子上,环视简陋的摆设,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周伯伯多会经营的人,周家的家底丰厚,红着眼睛,“婶子,您今日跟我回去。”
叶氏忙摆手,“这可不行,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我们家能有个安身的地方知足了,你不用多惦记。”
钟谨眼睛又红了,周家只少了周伯父,昨日下去找机会和周钰聊了一会,已经知道周家被抄,周伯父葬在了京城,“我昨日写信送回老家,我爹一定会过来,要是我没照顾好您,我爹非抽我不可。”
叶氏拿着帕子擦眼泪,“你爹是重情的,正是如此我更不能跟你回去,我身边有儿有女,你也要为钰儿两口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