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谨有些猜测,亲耳听到瞳孔紧缩,“怎么会?周伯父心机过人,怎会落了徐家算计?”
周钰语气沉痛,“徐琛这个老匹夫得了势,我爹这些年又碍了不少人的眼,事发突然,我爹只能以死护我们离开。”
钟谨心里骂着昏庸的朝廷,咒骂奸臣当道,“你们逃出来伯父也能安息了,你们离京为何不写信来?”
周钰低声解释,“事发突然,爹让我们回祖籍,爹不想连累钟伯伯,我们也不敢与人联系,最后一番谋算办了假户籍南下定居,没想到会遇到大哥。”
短短一句话,透露太多的信息。
钟谨眼眶红了,周伯伯临死怕连累钟家,心里想幸好周弟没回祖籍,“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周钰问,“钟大哥怎成了向县县令?”
钟谨解释,“我爹觉得世道不好,他不想我离家太远,就利用人脉谋了向县县令,如果不是不能户籍地当官,我爹恨不得将我在眼皮下当官。”
周钰见都看着他们,小声的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等闲暇我们再谈?”
钟谨点头,“走,我给你换个差事。”
周钰忙道:“钟大哥,我的差事已经不错了,我也不想太惹人眼。”
钟谨觉得委屈了周钰,周钰是进士出身,瞧着周钰穿着得体,还有马车出行,钟谨放心不少,“听你的。”
周钰拎着行李,避开钟大哥帮忙的手,对媳妇道:“别担心我,我很快回家,你照顾好自己。”
杨兮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目送周钰离开,杨三没一会转了回来,“姐,钟家真可靠吗?”
杨兮的记忆有些久远,对钟家也是信任的,“钟家可靠。”
杨三动了动嘴唇,姐夫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不会看错人,“可靠就好。”
柳里正也回来了,没急着离开,来到马车前,“你们家与县令相熟?”
他眼睛没瞎,县令对周先生的态度像对弟弟,二人说话随意,一看关系就不一般,心里十分得意,还是他眼光好啊。
杨兮没藏着,越藏着好像见不得人一样,不如大大方方减少猜疑,“父辈有交情。”
柳里正一听,确认周家家世不错就可,他没继续追问,“时辰不早了,杨娘子咱们回镇子?”
杨兮惦记家里,“好。”
马车调转车头,路上都是排队服徭役的百姓,马车行驶的并不快,慢行两刻钟才加快了速度。
向县的道路很平坦,柳里正骄傲的道:“钟县令来的第一年就修了路,我家二小子服的徭役,附近几个县,就咱们向县的路最平坦。”
杨兮嘴角带笑,钟伯伯是难得的好官,格外重视子女教育,钟大哥是为百姓的好官,这离不开钟伯伯的教育。
一路回到镇子,柳里正直接回上河村,此行的结果,柳里正对周家更客气了。
杨兮回来先去了厕所,肚子月份大了,上厕所的次数太频繁,洗漱后进了婆婆的屋子。
叶氏见儿媳妇平安回来,提着的心才落地,“平安回来就好。”
她就担心路上出意外,她可就没脸见丈夫了。
杨兮坐下,“让娘担心了。”
叶氏拍着儿媳妇的手,“你不放心钰儿,娘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