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冷酷上司是Daddy 勺棠 12795 字 1个月前

等待的时间变得无比煎熬,虽然寒深许诺要来,但季然还是不可抑制地陷入了焦虑。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突然被人“砰!”一声推开。

寒深到了吗?

进来的却是两个西装男,当初领季然进来的男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朝他走来:“我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张三,还在这儿给爷装有钱人。真把爷当傻屌呢?出来,客人已经等不及了。”

季然看向赵经理,后者无奈地摊手:“小朋友,在我们这里骗人可是要被关小黑屋的。”

季然的心重重沉了下去。

另一个男人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称奇:“没想到口罩下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哭什么哭,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哥这是在帮你呢。看上你的客人可是大老板,老是老了点儿但会疼人,今晚过去你就能飞黄腾达了,到时候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季然用力握紧手机,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带来勇气。

寒深知道他这边发生了什么吗?万一他来不及赶过来呢?至少他要拖一点时间。

季然抬起眼眸,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是吗?”他轻笑一声,露出一种谄媚又不屑的表情,“你说的这个大老板有多有钱?”

“反正可以让你衣食无忧,”男人说完,催促道,“别磨叽了,走秀就要开始了。”

第一批走秀即将开始,整个后台乱成一锅粥,路过梳妆台时,之前给他指路的长发男美女抬头看了季然一眼。

季然莫名有些愧疚,他冲对方点点头,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手机被他们收走了,季然不确定寒深能不能赶过来,但就算寒深不来,他也要找机会离开这里。

第一次逃跑时他走错了路,出洗手间时往右拐了,如果他往左边走,应该就能直达后门出口。

赵经理离开了,可另一个男人一直守在门口催促他,季然没办法,只得先换上了女仆装。

“化妆师呢?化妆师去哪里了?”男人找不到人,扯着嗓子在屋内喊。

“刁哥,”不远处,男美女抬头喊他,“我的化妆师马上好了,但还有点儿小问题,你过来帮我一下。”

“什么事啊?”刁哥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听话走了过去。

或许只是巧合,但这人竟然又帮了他。季然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趁着没人注意从后门逃走了。

高跟鞋太碍事了,季然脱掉鞋子提在手里,赤脚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在分叉时往左拐。

空气变得寒冷起来,地板冰凉,证明离出口很近了。

前方走廊尽头出现一道小门,季然用身体把门撞开,哗地一声响,冷风夹杂着雨滴打在他脸上,季然被冻得浑身发抖,却忍不住开心起来。

他终于离开了那里!

季然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被人一把逮了过去,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嘘,别怕,是我

寒深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一个人过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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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深比想象中还要生气。

从接到电话到开车过来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几l乎每一秒都处于不安中。

尤其是当他在途中被季然挂断电话时,这种不安像膨胀的气球一样被迅速放大。

他明明说过自己会过来,季然却偏偏一意孤行,选择了风险最大的行动。

以至于当他看见季然衣衫不整地逃出会所时,寒深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愤怒。

这种愤怒不是向外爆发,更多是向内的攻击,让寒深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被季然所信赖。以至于在紧要关头,季然选择挂断电话自己逃离,也不愿意向他寻求帮助。

寒深习惯掌握一切,此刻却感受到了不安。

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失了控。

不止是当下的现状,还有他内心中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让寒深想要重新掌握当下的情境,渴望找回自己的主场。

所以他失了风度,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强势地想要让季然解释一切。

偏偏季然什么都不说。

他仿佛已经习惯承受别人的怒火,习惯在冲突发生时保持沉默。

“谢谢您过来接我,很抱歉给您带来了麻烦,”季然推开车门,淡声道,“我先走了……”

他甚至没穿鞋。

寒深一把抓住季然手腕:“要去哪儿?”

他们体型和力气都是天差地别,季然一下被他拽得摔回了座椅。

摔得不疼,但是很屈辱。

季然歪歪斜斜地倒在轿车后座,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委屈。

兼职被骗进夜场他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现在还要被人骂。

“你还要干什么?”季然突然挣脱寒深的手,突然就爆发了,“骂人就算了,骂完了还不让人走?”

“我只想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寒深语气恢复了平静,“这种地方不是正经的娱乐场所,你想玩有很多健康又有趣的地方。”

寒深竟然以为他是过来玩的!

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放荡的人吗?!

“谁过来玩了?”季然越说越委屈,回忆着此前的种种,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明明是来兼职当模特,谁知道他们是找人陪酒!”

“兼职?”寒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这么缺钱吗?”

季然虽然是个实习生,但实习工资还算优渥,而且上个月才涨了双倍工资,完全足够他衣食住行。

就算孩子花钱大手脚,

() 苦难。

季然小时候爸爸在工地上受伤,缺了一截手指。事情已经过去了几l个月,季然却对此毫不知情,直到过年他们回家,季然听见父亲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谈起,甚至还故意用剩下的半截肉桩逗他。

季然被吓得想哭又不敢哭,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看父亲光秃秃的小手指。

妈妈的生活也不好过,当年生他时落下生育损伤,生二胎又大出血,现在身体都不怎么好。

季然去过他们在外打工的住所,一个破旧的单人间,房租200块,简陋得要命。

爸妈太苦了,他好不容易读书读出来,无法做到自己独自享受。

而且父母的童年比他还要差许多,爷爷奶奶外出务农,就把几l个小孩儿用绳子拴起来绑在家里。那时他们经常吃不饱饭,动辄被打被骂,小小年纪就要干活儿。对他们来说,孩子是生产力,也可以是消耗品。

他父亲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

原始又魔幻,但这就是真实。

虽然父母对季然不算好,但也没有坏到足以让他置之不顾,季然无法心安理得的责备他们。

对季然来说,家庭关系不是非黑即白,更像是时好时坏的灰色地带。

至少现在,季然想把关系往好的方向引导。

所以他没有拒绝父母过来玩的要求,虽然有些困难,但他不想让他们失望。

至于寒深说的那一番话……

虽然季然无法立即执行,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建议非常有道理。哪怕是季然自己,偶尔也想从那种沉重的家庭里离开,喘上一口气。

“谢谢您的提醒,”季然点头,语气真诚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寒深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车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群穿西装的大汉走了过来。

季然身体顿时一僵,仿佛一只应激的猫迅速缩进了毛毯里。

是会所里的保安。

寒深说:“我带你离开。”

季然却伸手抓住了他手腕。

寒深以为他是害怕,安抚道:“不会有人追上来。”

季然却说:“我想报警。”

寒深沉默数秒,点头道:“可以,交给我处理。”

季然点点头,又问:“不会麻烦你吗?”

寒深摇头,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牧马人开了过来。车窗半降,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对他们说:“寒哥,准备好了吗?今晚一起玩儿?”

寒深这才告诉季然,这是他刑警朋友,他要配合他们的潜入行动。

因为寒深富二代身份不容易引起怀疑,对警方的潜入是一层担保。

季然有些紧张:“那你不会遇到危险吗?”

寒深:“他们会保障我的安全。”

“可是……”季然有些难受,如果不是他要报警,寒深也不会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