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啊,我是你姥爷的战友项中华,你叫我项爷爷也行,叫我爷爷也行。你娘当初嫁人嫁的早,又和你姥爷那边断了联系,我找了几十年才找到你啊!”
项老爷子说着这么多年,他寻人的过程。
说到最后,呜呜痛哭不止。
警卫员小刘接过去电话,“任小姐,我是项老的警卫员,您能不能来一趟第五人民医院,项老找了您很久。”
“项爷爷,生病了吗?”
“项老寻了几十年,终于有了您的消息,一时高兴,心脏有些受不住,在五院监测。”小刘说。
“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她把脖子上的吊坠拿了出来。
妈妈说,这吊坠是姥爷留下来的,一块玉切成了不规则的两半,留给她妈妈一半,她姥爷自己带走一半。
母亲病逝前,把玉坠留给了她。
这件事,除了去世的母亲,没人知道。
任娇娇看着205路公交车过来,掏出公交卡,上了车。
四十分钟后。
坐在轮椅里的垂暮老人,眼泪婆娑的向她招手。
任娇娇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娇娇啊,我是项爷爷,是你姥爷的兄弟。”
警卫员小刘把一个古香古色的精致盒子拿过来,打开后递给了她。
任娇娇一眼看去,就信了眼前的项老爷子。
她把脖子上的玉坠取下,把盒子里的玉坠拿出来,拼在一起。
正是她姥爷的那一块。
“项爷爷。”
项老爷子抖着握住任娇娇的手。
“乖孩子!”
他抹了抹眼泪,把她姥爷的那一块收了起来,看向她,“坐下说话。”
任娇娇坐在小刘搬过来的椅子上,和坐在轮椅上的项老爷子说话。
“你这娃娃长得真俊!像,像你姥爷!项爷爷当初和你姥爷定了娃娃亲,本该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和你妈定亲的,可等我从战场上回来,你妈已经嫁人了,你姥姥全家也搬离了川北。”
他抹着眼泪哽咽着,“项爷爷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项爷爷有个不成器的孙子,长得挺好看的,也挺高的,”
他对着小刘比划了一下,“比小刘高一头,前年过年在老宅量了,一米八七。在外国念的书,回来接了他爸爸的班,一个月不少赚的。”
“……”任娇娇沉默着。
“这娃娃亲是我和你姥爷定下来的,我儿子没福气娶你妈,我想让我孙子和你结婚,这是你姥爷的遗愿,也是我最大的心愿啊!”
说着,他抓着任娇娇的手,呜呜痛哭了起来。
“项爷爷,”任娇娇很是为难,“您先别激动。”
“我现在身体不好,也不知道哪天就会随你姥爷一起去了,你答应项爷爷,不管成不成,你先见见我大孙子,两家结亲是你姥爷的临终遗愿。”项老爷子捂着脸说着。
老脸臊得慌。
这不单单是王哥的遗愿,也是他的愿望。
这么多年他找到后来都快要放弃了,直到这段日子才找到任家姐弟俩。
任娇娇和任阳姐弟俩的大致情况,他打听的七七八八。
两姐弟这么多年遭了大罪。
母亲早逝,十几岁就被亲爹后妈赶出家门。
两姐弟互相扶持,靠着打工都考到了本市的理工。
要是早点找到他们姐弟俩该有多好。
项老爷子咳声叹气的哭了一下午,最后哭得睡着了。
小刘把项老爷子安置在病床上,盖好被,送任娇娇出了病房。
“任小姐,项老从得到您的消息后就一直住在这里,还有这块玉坠,他说用来和您相认的,等相认了,就把这块玉坠还给您。”
任娇娇接过装玉坠的盒子。
这是她姥爷的遗物。
她看了一眼项老爷子满脸泪痕的苍老面容。
又看了看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