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遗迹中央。
安青萝抱着安然,用魔术细丝强行缝合她的肉体。
她几乎用尽一切能力,一切她能够想到的办法,也只能勉强维持住安然一息生机,无法阻止她生命的继续流逝。
“为什要这样....姐姐.....为什么?”安青萝几乎泣不成声。
“别哭,这是.....应有的结局。”
安然挤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掌心。
里面放着一串玉白色耳坠。
“这个给你....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这耳坠中,封存着多年前那个下着暴雨夜晚的记忆,也是安然最后的倔强——她不想自己在妹妹的记忆中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至少,可以看上去没那么坏。
安青萝颤抖着接过耳坠。
里面的魔力与她产生共鸣,封存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她怔住了。
原来,姐姐并非抛下自己不辞而别,她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自愿被抓走。
而以她的实力本可以轻松打败自己,却选择了在战斗中引导,宁可自己受到最残酷的诅咒折磨。
从始至终,
安然或许做过许多错事,杀过许多人,但有一点始终没变。
她还爱着妹妹。
一道黑影突然现身。
“魔神之核,我收下了!”
安然体内的魔神之核破体而出,这股本源魔神的力量本会自动回归魔神之塔,等待下一任继承人。
但,浊泞一直在等待这一刻。
他从暗处飞身而起,探手抓向漆黑的魔神之核。
只要将其吸收,他便能就地飞升,从天泷晋级,掌管本源魔神之力!
忽然,后背传来刺骨凉意。
一抹寒光,突然从侧面袭来,以迅雷疾风之势掠过。
咔嚓!
浊泞的手臂,在半空中应声断裂。
“不!!!”
断裂的右手,与那魔神之核只有半米之隔。
他几乎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魔神之核飞走。
伴随着轰隆一声,
头顶的灰白色岩壁被魔神之核撞毁。
浊泞失去了唯一的得到它的机会。
“混账.....混账!”
他怒吼着张开嘴,射出数十根尖锐触手,密密麻麻涌向地面的羽静。
她没躲,也没动。
溯影。
她能够瞬间回到三秒前的位置。
三秒前,她刚在空中斩下浊泞手臂。现在发动,等于瞬移了回去。
“什?!”
浊泞瞳孔骤然紧缩。
一柄短刃带着凌厉寒光袭来,从他右眼刺入,将整个脑袋贯穿。
浊泞彻底暴怒,想要抓住这灵敏的女孩,将她撕成碎片!
可奈何羽静太过灵活,一击得手便立刻后撤,同时从大腿侧边抽出另一柄短刃。
转身,飞踢!
黑色皮靴将短刃踹出,化为一道流光,精准爆掉浊泞左眼。
“啊————”
这还没完,羽静身前,又有七柄短刃飞起!
她那雪白、笔直且纤细的腿,富有恐怖的力量感,
一个接一个华丽的飞踢,犹如跳舞。
七柄短刃,七道流光!
分别刺进浊泞眉心,心脏,脖子,双手,双腿。
“结束了。”
所有短刃同时发出刺目光芒。
原来,每柄短刃上都镶嵌着毫米级炸弹,这是学院装备部的作品,正是她出行时选择的装备。
轰!!!
半空中,浊泞被炸得粉身碎骨。
羽静半跪在地,她也几乎算是力量耗尽了。
可就在此时,她猛然抬头看向头顶,
外面,传来一股极其强大且可怕的气息。
.......
一分钟前。
外面。
沐云与高越的大战终于迎来尾声。
黎明已至。
沐云脚踏虚空,背后便是刚升起的第一抹朝阳。
神光与晨曦融为一体,将他衬得仿若真正的天降神子。
“高越!”
他的声音浩瀚得宛如天穹神威,浩荡无边。
“此乃本神子最后一剑。”
“天,剑,降,魔!”
轰隆隆......
苍穹云层被破开,一柄长约百丈的青光巨剑探出。
“呵,威势不小,能耐却不知有多少?”
高越合在一起的双手缓缓分开,中间出现一个混沌般的圆球,无数黑色粒子在其中翻腾滚动。
原子聚爆!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两股恐怖到极致的力量所震撼。
风云变色,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掀起了无尽的尘埃和云雾。
能量波动如涟漪般扩散出千米,树海倾倒,万物颤抖。
中央更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将周围的物质吸入其中并碾碎!
不知有多少灾厄兽惨死其中,就连陈年也只能暂时进入“混沌吞光兽”的空间中避其锋芒。
良久后。
半空中浮现出两人的身影。
沐云白衣胜雪,三尺青锋握在手中。
而高越,口吐鲜血,气息虚浮,衣衫破烂不堪。
胜负已分。
“你败了。”
沐云淡淡道:“你是自己上路,还是本神子送你一程。“
高越面露狰狞,“不,你怎么可能赢我?不!”
然而就在这时。
一颗黑色魔核,冲天而起!
那其中恐怖的力量,即便远远望去也令人胆战心惊。
本源魔神的力量。
高越催动全身力量,冲向那黑色魔核,将它抓入手中!
下一秒,沐云的剑到了。
可却被高越举起魔核,单手挡下。
青色光芒,无法攻破黑色光芒。
”什么.....”
“呵呵.....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高越猛然将魔核吞入腹部,“一个优柔寡断玩亲情游戏的的女人,一个自以为螳螂捕蝉的杂碎,全是废物!”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亲自来!”
“呃,呃啊!”
吞噬本源魔核,并不代表就可以继承其中的力量。
在那之前,需先经历三重烙印的审判。
一审精神。
二审肉身。
三审灵魂。
只有宿主符合条件,忠心不二,才有机会继承其中魔核的力量。
高越做了一场豪赌。
如果他不被认可,那么下场便是破体而亡。
但,他赌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