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看到实物总算相信林晓月没有骗他，他忍着恶心，用袖子擦裙摆上的那口痰，结果越擦越脏，原本干净的地方都变得黑漆漆的。

他装作没看见，站起来说道：“已经干净了，现在可以给我金币了吧？”

林晓月低头看了眼，原本的一摊黏糊糊的痰是没了，但裙摆上留下了一块黑色的污渍，她郁闷地指着污渍说道：“你确定干净了？我看你眼睛长后脑勺了吧？”

何远有气没处撒，拿起林晓月的裙摆撕掉一大片，“现在总干净了吧？快给我金币！”

林晓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缺了一大片的裙子骂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的裙子都被你撕烂了，你赔我裙子！否则我去官府告你非礼！”

何远咬着牙说道：“我没钱，我身上所有的钱都要给老姜救命的！你放心，这钱我不会白拿，等到了北境我给你找个靠山，保证谁都欺负不了你！”

现在两人都撕破脸了，林晓月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只怕她真去了北境，何远只会将她往火坑里推！

她摇摇头，说道：“这才哪到哪？我还是比较相信眼前的事情。这样吧，你站在这里大声喊十遍我是神经病，我就给你金币！”

何远铁青着一张脸吼道：“士可杀不可辱！”

林晓月耸耸肩，垫了垫手里的金币，无所谓地说道：“那你等着姜柏慢慢死去吧！当然你赔我一条一模一样的裙子我就立马给你金币！你自己选吧！”

何远直愣愣地看着林晓月手里的金币好一会儿，最后妥协道：“好，我马上喊！”

说着，他站在大街上大声地喊了十遍：

我是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

路过的人以为何远是真的神经病，生怕他发病袭击人，所以一个个都绕道走开。

何远心心念念都是那几枚金灿灿的金币，也不管路人的嘲讽，他喊完十遍后朝林晓月伸出手，说道：“金币！”

林晓月看到何远出丑，心里好受了点，她爽快地扔给他十个金币，说道：“算了，看你这么诚心的份上，给你吧！”

何远拿上钱就走了，不过他刚走了一段路觉得不对劲，回头果然没看到林晓月的人影，于是他只好再跑回刚才那个面摊，“林晓月！你怎么不跟我走？我只是跟你借钱，你别想着拿借口逃跑！”

此时林晓月已经从店老板那儿拿回了打包的牛肉和鸡腿，她刚找了个没人的弄堂把东西收进空间，就看到何远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她从弄堂里走出来，说道：“我没想逃，医馆什么样的病人都有，我怕被传染什么毛病，我在这里等你不行吗？”

何远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你是我押送流放的犯人，我去哪里，你当然要跟着去！”

林晓月可不是何远吼几句就怕的人，她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似的看着何远，“是不是你这暴脾气把医馆的人惹毛了，所以你现在不敢去，想让我跟着去给你说说好话？”

何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难看极了！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来，“让你跟着你就跟着，装什么聪明！”

林晓月看何远吃瘪心里很是痛快，跟着就跟着吧，这是他给的机会，正好可以借此运作一二。>